给我等着！”何绫吼。

        沈煜眼疾手快，须臾便将何绫牢牢挟住。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何蔓殊一手抚，惊魂未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沈煜。

        沈煜狠了狠心，端起案上的酒，开何绫的嘴，强行灌进去。

        何绫心恨的如火烧，开始疯了一般挣扎，乱踢乱打，涕泪俱下，再美的人，如此也不好看了。

        “贵妃娘娘，”沈煜沉声，“酒中的药会让您毫无痛苦地离开，这是陛下的仁慈，您乖乖喝了，也少受些罪。”

        这药毒极烈，只需一指甲盖，只要入腹，便会七窍血而死，任大罗神仙也休想逃过。

        何绫心中不甘，牙关咬得死死的，一口都不肯进肚，把个脑袋直摇，张嘴啐了他满脸花。

        沈煜料到她不会乖乖就范，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眉宇微蹙，脸上已经是个不耐烦的神色。

        “沈煜，你这个白眼狼！”何绫被他钳制得不适，用力一扭，没挣脱开，一双杏眸便有了怒意，“当初谁都不把你这个落魄秀才放在眼里，是我好心接济你，你不感恩德也就罢了，还跟何蔓殊这贱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混贼王八，我恨透你了！！”

        沈煜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别光骂我，何绫，你自己也不干净。当年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及时休了你，否则让人扣绿帽当个活王八，可不成了笑柄？我不计前嫌已够厚了，如今你倒来发神经。”

        何绫：“我原以为你是个真正的君子，没想到你看着是不近女色，一本正经的，这厢刚成亲，那厢却又与妻姐暗度陈仓，被我发现之后竟然反过来污蔑我红杏出墙。成亲短短那几个月，我很想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媳妇好妻子，对得起自己多年教养，可你呢？沈煜，我敢发誓，从来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事，你敢吗？”

        “我不是你想嫁的，你也不是我想娶的，前尘旧事，何必再提，我的所作所为固然不是个好丈夫，你也不是个好妻子。我只送你一句，昨日种种，譬如已死。”被说中了心思的沈煜脸上挂不住，一双有力的大手钳制住女人羸弱的肩，得她无法抬，不得不俯听从，“陛下有口谕，等你死后，会加以优待月公主。你不为自己着想，难也不为公主想想？当真要抗命？”

        一想到月，何绫嗓子眼发紧，生出一难言的酸涩感――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同他耳鬓厮磨，为他生儿育女，最后的下场就是这般吗?      这瞬间的地位翻覆，这一生辛苦辗转，苦苦挣扎所求，到底求得了什么？

        事已至此何绫自知全然没了活路，不再张牙舞爪地扭动，颓然坐倒。

        “念在娘娘侍君多年，又为皇家延绵子嗣，留尔全尸，可若您顽抗到底，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只怕娘娘的和嘴，都经不起嘴之苦……”沈煜着女人的下巴抬起了脸，长睫被夕照打出密的投影，依旧那样动人，他目光停在她脸上，轻声又，“你这女人，相貌美，言语甜，惯会说好话哄人开心，当年我自然是心动过的……”

        何绫眼眶忽然一热，一滴眼泪落到他的手腕上，声音颤抖，几乎带了哭腔：“煜哥哥，我不想死，救救我。”

        沈煜被这声“煜哥哥”一刺激，着似的收回手，同时扰得心里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