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蔓姝姐姐,求你救救妹妹!我镇日被关在这里,日日与蜘蛛老鼠为伴,这个污秽之地,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冷gong内,一个shen形单薄的女人哀哀低泣,脸失了血色,苍白如瓷,她仿佛只剩下了哭泣的力气,泪水如泉涌下。良久,终于“扑通”跪下,放声大哭,
“麟儿,我的麟儿,我痛苦一天一夜才产下他,刚出娘胎就被陛下派人带走了!姐姐,好姐姐,如今陛下chong着你,你就跟他求求情,放我出去看看孩子吧?”
“何绫,咱们姐妹一场,并非我这zuo姐姐的不肯帮你,陛下盛怒,已下旨将你降为嫔位,罚入冷gong,无昭不得出!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抗旨啊。”
何绫睁着红通通的眼看向面前的柔美女子,对方shen着一袭玫瑰色紫纹云锦gong装,面庞清艳,只冷漠的看着自己哭,毫无相帮之意。
“你谋害皇嗣,此等谋逆大罪,朝野沸腾,百官岂会罢休?”
“我是冤枉的!”何绫摇tou哽咽dao,“且不说我有没有害人之心,我在gong中gen基薄弱,无权无势,凭我一人之力,又能策划什么阴谋?他们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tou上,我不能白担这个罪名,我要见陛下,求他彻查,还我清白!”
冷gong的日子chaoshi而黏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何绫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很渴,很饿,很累,很冷,唯有对孩子的思念才支撑着她活下去。
何蔓殊俯视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庶妹――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心里忽然痛快了下,她嘴角缓慢lou出笑意:“我知妹妹想当一国之母,可也不必如此心急呀,那位可是孝贤皇后留下的唯一骨血,又是储君,谋害他是多么大的罪过,父亲为保何家颜面,已经上书奏请与你断绝父女关系!”
何绫悲愤dao:“我一无问鼎之心,二无谋反之力,这个罪名,不过yu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父亲未必不清楚,只是不肯说句公dao话罢了!”
“哪怕此事不是你zuo的,对你来说都是弥天大祸,在劫不复,如今gong里任何一个人知dao,往日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成了阶下囚,妹妹,从极高chu1摔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吧?”何蔓殊轻讽的dao。
“……”
何绫没有作声,恰有秋风掠进大殿,chui出她纤纤腰shen,大有不胜之态,一tou缎子似的青丝也乱了。
“不过妹妹莫担心,这种苦日子很快就到tou了,因为――”何蔓殊勾起一个恶意的笑容,“你离死不远了。”
“妹妹从一个小小庶女爬上贵妃之位,你的手段与眼界,姐姐真是学都学不来呢,你说你这都是随了谁?我父亲的妾室,你生母梅小娘吗?”
何绫不明白为何她突然提及自己的生母,强自镇定dao:“我一人han冤不要紧,储君不明不白被害,难dao也不guan真相是什么了吗?陛下不肯去彻查,是不是觉得真与假,全然不重要?我侍奉他多年,还为他生养了一对儿女,如今就是要我死,也让我zuo个明白鬼啊!”
何蔓殊轻蔑的瞟她一眼:“陛下念着旧情留你全尸,已是大发慈悲,你还有脸要什么真相?”
“……”
“人若是死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就是可惜,佳人难再得。不过黄泉路上妹妹也别觉得孤单,你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会走在你前tou。”
何蔓殊轻飘飘的掷出这句话,细细观察何绫的表情,见她明显停了一拍呼xi,又笑了笑,面色有些幸灾乐祸,“好妹妹,你要节哀,接生的御医说,你的孩子生下来便是个死胎了呢。”
何绫撑不住了,开始shen形摇动。
“御医……他、他说过我的孩子是祥瑞之胎,定会平平安安降生,怎么会是死胎?”何绫一脸不可置信,慌乱摇tou,“不、不可能!我不信!孩子生下来时我曾听见他放声儿,嗓门响亮,是个齐全孩子,怎会夭折了?”
说着她急急膝行几步,死死攥住何蔓殊裙角,仿佛抓住最后一gen救命稻草,“姐姐,你我是同一个爹生的,如今妹妹有难,你不能袖手旁观啊,姐姐眼下得chong,你说话必定guan用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那小贱种即便不夭折,也是再无活路。”何蔓殊一脸嫌恶的后退一步,生怕自己的衣裙被她碰脏,“陛下罚你在冷gong思过,你却不甘寂寞勾搭上静王,与他私通暗结珠胎,还想让陛下认下这个便宜儿子,好掩盖你zuo下的丑事!何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如此不知廉耻,真和你小娘一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