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绫仍不解恨，然后两齿一张，狠狠咬住何蔓殊的胳臂。

        何蔓殊阴森森一笑，一口白牙乱闪，“何绫，你是不是好奇那小野种怎么死的？”

        女人捧着袖子笑，笑得几乎弯了腰，“最后那个死胎断气的时候小脸铁青得吓人，你没瞧见，都不知它有多丑，啧啧。”

        何绫怔怔发呆，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你这个贱人！！！”像是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何绫子一窜扑了过去，跟何蔓殊撕扯到一，“他一个刚出生的幼儿与你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这样下狠手？禽兽犹知不欺弱小，你连禽兽都不如吗？！”

行！哼，平时出一副清高样子，实际上都是荒淫不堪的贱蹄子！”

        何绫眼神狂乱，双手乱抓乱挠，何蔓殊躲闪不及时，脸上被她指甲给剐蹭了几，真他妈的疼。

        结动了动，他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直至此刻，何绫才看清对方温柔端方的伪装下，那狰狞恶毒的真面目。

        何绫：“胡说八！我小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她怜你年幼失母，待你如亲生女儿，你怎能忘恩负义，这般颠倒黑白？”

        何绫的瘦削单薄到了极致，对方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就被她打得直趔趄，退了几步，重重跌坐在地上。

        何蔓殊嘴角笑，声音却是全然不符的冷漠：“我同你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当年我母亲被你小娘活活死罢了。”

        “不许你侮辱我小娘！”何绫又是愤怒又是心寒，“我在中这些年，虽没有光耀门楣，但也叫家人受荫及，当年你说想入，我便也给你了服侍皇帝的机会，如今瞧着我落了势，就来落井下石！何蔓殊，我与你也算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何蔓殊美丽的面容登时痛得一阵扭曲，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房内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高大俊秀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一个箭步过去扶起何蔓殊。

        再见故人，何绫面上也无甚表情，过了许久，她从地上爬起来，神情平静的低声：“沈大人，请你禀告陛下――柔妃，何蔓殊杀了小皇子！”

        “我这人呢，从来没有当过母亲，不懂舐犊情深的理，只觉得婴儿的哭声刺耳吵闹，于是我便拿枕盖住它的口鼻，没一会儿它就不吵了。”

        “殊……柔妃娘娘，您可无碍？”

        何绫闻言一愣：“你母亲分明是病死的，与我们有什么干系？！要怪就怪她自己子骨不好，命不由人！”

        何蔓殊的话每个字都像是淬上了毒。

        何绫恍惚抬起，入目便看见一位锦衣男子――他本生得英俊，为显庄重，特意蓄了胡子，便有了些沉稳气质。

        沈煜低一看，果然见那腴白的肌肤被咬出两排深深齿痕，见此情状，不免心疼不已，他目光冷冷向那个罪魁祸首。

        “当年我母亲缠绵病榻，那贱妇却仍勾着我父亲白日宣淫，甚至故意让我母亲看到那不堪场面，害得她病情加重，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梅巧云这个无耻淫妇，老天就该降下个雷来劈死她！”

        “……”

        “命不由人？”何蔓殊拽住何绫的发劈面就是一个耳光，“当年，姓梅的贱人想进我们何家大门，心积虑勾引我父亲，想她一个寡妇能入何家为妾，已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可她不满足，想正夫人，威之下竟生生死了我母亲！”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蜷缩在地上簌然颤动的影，两年不见，不想她竟瘦弱至此，像一片抽尽了水分的枯叶，随时就会断绝。

        它在她腹中十月，每一天她都能感知它的存在，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到这女人嘴里却成了“死胎”二字。

        婴儿粉无辜的脸从何绫脑中一闪而过，心无形间似被人残忍地了两把，宛如被剐了一层肉。

        “煜郎，你来的正好，绫妹妹发疯了，你再晚来一点，我可就被她咬死了！”何蔓殊泪眼婆娑。

        “何贵妃，你谋害储君在先，现下又意残害柔妃娘娘贵，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这女人一如既往的心如蛇蝎，真是死不足惜……”

        “你心里有恨冲我来啊！麟儿错了什么？他还那么小，连水都没吃一口，你怎么下得了手啊？贱人，我和你拼了！！”

        何蔓殊：“你少给我装蒜！何绫，那些年你跟着那贱妇享了不少福吧？她是个什么货色，你这个当女儿的难心里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