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的学校秋季能建了，到时将小理送进去学习。”虞苏这趟回来，还跟虞君谈过学校置老师的事。

虞父在不远的水池上坐着，修理他的鱼竿，看到儿女女婿聚集在一起，朝他们投去一眼。虞母在他旁，看向棠梨树下的亲人，她不舍：“过两天，他又要回去了。”

虞苏蹲，拍拍他的说：“看见过，人世间最神武的莫过于龙。”

离开虞城的前夜，虞苏陪同父亲去北社。虞父和社正在社屋里交谈，虞苏出屋，听着社树下的热闹声音，仰看漫天星光，他的心情很静谧。

“老，我晓得，他能回来一趟，已经不容易了。”虞母自然也理解，路途远不说，他还是有要职在的人。

“无妨，他进得去。”虞苏和虞君有交情，况且虞城营建学校有虞苏不少协助。

风羽和虞正相视一眼，两人微微笑了，他们为虞苏感到欣。帝君王，那可不是一般的份，他和虞苏仍在一起，让人惊讶。

“往后肯定常来。”风羽笑答。虞苏家人从以前就待他们很亲切，无论是虞父，虞母，还是邰东和虞雨。

棠梨树上仍旧鸟啼，院中笑语欢声。

“那是，噫，你看，我修好它了。”虞父举起鱼竿，像顽童般向虞母邀功。

虞正和风羽自此在北社营建属于他们的土屋瓦房子，可以安然居住一辈子。在虞城不用提防猛兽，不惧雨季洪，采集和伐薪其实也还便捷，得闲还能去林地木屋住几天。虞苏馈赠他们财物，想资助他们建房，虞正和风羽一再拒绝，后来盛情难却才收下。

“伯苏，帝昊真得遇到了龙吗？他能不能骑龙，就像骑那样。”

一个寻常的午后，虞苏在棠梨树下书写，邰理坐在他边探看，他对帝文十分好奇。虞苏便就教他几字，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学就会。邰东闲居在家，过来看儿子执笔书写，激动地将妻子虞雨喊来，一起观看。

当年帝昊到东南诸国会见诸侯，曾派遣使者到虞正家中，想邀他们去帝，要授予虞正武职，虞正谢绝了。他们两口子都是很实在的人，还是喜欢在虞城过小日子。

“小弟，我们都没在城里任职，听说只收大臣的子弟。”邰东以往没想过送儿子去识字，此时才起这个念。帝文一向懂的人十分稀少，直到帝邑营建了天下第一间学校。

“哪能一直待在家里，他是帝的大臣，要的人和事比我们君主还多。”虞父继续摆弄鱼竿，他理解。

虞苏此时离返回帝邑没剩几天了，他陪伴在家人边，邻里也不大接见了。邰东和虞雨开始给虞苏准备出行的物品，他们总是准备得很充足，想让他一路过得舒适些。返回帝邑的路途可不短，一路颠簸，不习惯出行的人，会觉得是趟辛苦之旅。近来帝在境内修帝，方便政令传达，往后来返虞地的路程会减短。

“伯苏，你见过龙吗？”

三四个孩子很快围过来，兴致地询问。北社的小孩们都认识虞苏，因为他们父母都认识，他们从大人们的交谈里，知虞苏是帝昊的大臣。

“小理，快谢谢你阿舅。”虞雨拍了拍儿子的肩，要没他舅父，他还真进不去。

人们习以为常他们相依相守，也认同了他们，当然这也有虞君的功劳，他没有贬斥虞正。

不过正因他是帝君王，他可以睥睨天下，就是私情为人所知，谁敢置喙。

聊着聊着，风羽小声询问：“你们……还在一起吗？”他和虞正以往不敢去问，今日正好谈到姒昊收养了帝族孤儿，由此才冒然。

“阿正和社正说好了，让我们就住在溪畔，那里有空地能营建房子。”风羽言语温柔。他的模样改变了不少，他脸色红，上穿着短袍，生活过得不错。

一个孩童的声音在虞苏旁响起，虞苏低，认出是妘周的儿子妘。这个小孩，名字还是虞苏帮取，取义勤勉。上次虞苏回来虞城，妘周抱着孩子登门拜访，并让虞苏帮忙取个贵气的名字。

他年少时，喜欢看星空，说来，姒昊也有这个喜好。

小理起，朝虞苏行躬礼，姿势还很标准，认真说着：“多谢阿舅。”邰东夫妻平日教导得不错，这孩子知礼仪，异于北区的其他孩子。

“那里好，离我家不远，往后常来走动。”虞苏笑语，为他们高兴。他们被虞城人接纳了，所以才会想搬回虞城里边住。

虞苏没有言语，轻轻点了点。

关于帝昊，可是有不少神奇的传说，他能驾驭龙就是其中一则。

两口子在室中和虞苏闲谈，话话家长，虞苏将仆人遣走，可以聊点关于姒昊的事。为君王，他不便离开帝邑，但是虞城这些旧友，他还记得。

野兽，山洪。

“哇，那龙长什么样子，它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