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的出神，冷不防一影子将他盖了过去，一抬，正好跌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苏岑一边回想一边懊恼，怎么能在李释前先睡着，一边又觉得人已经起来了，那是不是说明……昨夜睡的还不错？

苏岑心里下定主意，日后他还是得多往这边跑，李释不是说他比安神香好使嘛，他来给人个人形安神香也好。

苏岑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在你看来什么算好玩儿的事儿？”

也是，宁亲王一字千金，往往一两个字就把人怼的哑口无言，真正劳宁亲王动口了，那受伤的一般都是小天子……

下人询问用不用上早膳。

苏岑就着那只手站起来，却吝惜地再也不想把手还回去。

“今天朝会上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吗？”苏岑问。

当初李释被暗门的人一箭在口上他尚且没这么心疼，这次李释仅仅说了一句没睡着他怎么就难受地无以复加。

李释蹙眉：“怎么坐这儿？”说着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

兴庆里的檀香有助眠安神的作用，他早已领教过好几次，点着那香他能昏睡三天醒不过来。而李释上常年带着那子檀香味，想必是夜夜都要点着，那他是夜夜都难以入睡吗？

穿衣下榻，苏岑急匆匆找出门去，才被告知李释已经上朝去了。

苏岑想了想：“比方说你跟柳相又吵起来了？”

可他昨天那副样子也不像有伤在啊。

“重新祭天？”苏岑一惊，转而也明白过来，祭天是一年之中的

“有一桩事不知算不算好玩儿，”李释食指轻轻在苏岑掌心点了点，“礼和太常寺筹备，又要重新祭天了。”

苏岑一颗心又被按回了温水里，理了理思路，娓娓来。

“案子得从十一年前讲起，话说蜀中深山里那么一大人家……这就是徐有怀烧的那么快的原因……徐家好几个下人都看见了……那三颗骷髅……就那么飘啊飘……啊飘……”

第二日苏岑起到日上三竿，侧早已经凉了好一阵子了。

李释一笑，任由苏岑牵着并肩一起走。

是为了家事国事劳不休，还是因为心有所困？

李释笑着看了苏岑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他吵过？”

李释低看了眼怀里的人，睡的安恬静好，睫长长垂下，随着一呼一轻轻颤动，子柔，呼轻匀，收了那副狡黠的小狐狸样，倒像只安稳极了的小兔子。

苏岑右手托腮，是他一直把那人想象的太强大，如同钢铁骨一般，坚如磐石，风雨不侵，不曾想再伟岸的躯也终究是肉凡胎，需要吃饭，需要休息，会受伤，会血，会疼。

脑中那拉扯一般的疼痛好像也平息了些许。

刻还睡不着，说说吧。”

苏岑抬了抬手将人打发了，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苏岑一时间不知该干嘛，索在寝前的台阶上落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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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最后反倒是苏岑自己先睡着了。

但之前再怎么严重都没有耽误过早朝，那什么“睡过了”的说法显然不靠谱，还有什么事是让宁亲王连早朝都参加不了的？昨夜他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李释上没有新伤，难不成是当初在外征战时留下了什么内伤？

苏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