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了不少恶心我的事情，你不了解罢了。”顾惟的声音依旧温和，“原本不想用这种手段，但忍无可忍。我还是想和你坦白，这件事多少也对你有些影响吧？”

        鼻猛地一酸，眼前瞬间模糊，好像有的要不受控制地落下。我死死咬住下，生生将那泪意了回去。

        嫉妒？还是为什么？有人指使他的？难他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周叙白？

        疑问太多，像乱麻一样堵在口，我却一个也问不出口，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希望从他嘴里能听到一个哪怕荒谬但至少合理的解释。

        这就是被分手的感觉。

        一瞬间，无数念在我脑中炸开。

        是啊，除了顾惟，还有谁能那么轻易地动我的手机，看到那些被我深藏、甚至自己都快遗忘的视频？

        他对我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所以分手吧，我不想我们之间也变成那样。你很好，雪颂，是我不够好，或者说，我要不起。”

        原来是这种心情？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酸涩涩，如鲠在，连呼都不太顺畅。

        顾惟也坐起，晨光勾勒出他畅的肩线，上面还有我昨夜情动时留下的暧昧痕迹。他没有回避我的视线，眼神里有愧疚，有挣扎，但更多的是某种下定决心的平静。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沉默地穿好衣服，动作快得近乎狼狈，然后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你应该知了视频的事情，”他顿了顿，迎着我骤然缩紧的瞳孔，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发的。”

        “还是他对付你以前那些男人的手段，没什么特别的。”顾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了然的悲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阿颂，你理了一个周叙白，还可能有下一个。我不想过那种需要时刻提防、需要争抢才能留在你边的日子。”

        他伸出手，温柔地抱住我，语气带着贴：“对不起，阿颂。我认为恋人之间不应该有隐瞒，如果不告诉你，你会不会心里好受些？”

        就这么结束吧。

        我低下，用力地、几乎是暴地摘下了中指上那枚还带着温的素圈戒指，将它放在了惨白的枕上。那一点银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些心动，那些我以为独一无二的契合，那些他让我感受到的、区别于以往任何人的愉悦和安心……难都是假的？喜欢我，和我的事情，让我开心的话，全都是假的？

        我还没来得及扬起一个晨起的微笑，就听到他用那悦耳的嗓音，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他对你什么了！”我的声音高，带着点尖锐。

        我回到空的工作室，看着画架上那幅只打了底稿的画。是之前答应了顾惟，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你……”我张了张嘴，第一次被人提分手，大脑竟然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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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对，他想要的那种安稳和纯粹，我给不了。

        一强烈的挫败感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他是那个发视频的人，而是因为我付出的感情。

        “我们分手吧。”

        什么玩意？昨天晚上太用力了，他生气了？

        爱，说真的，我不懂爱，更不说、不谈论爱。

        我怎么一直都没怀疑过他？

        “原因呢？”我的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颤。

        走在清晨清冷的街上，那种心脏被攥紧的酸涩感依旧清晰。

        妈的，晴天霹雳。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画笔拿起，又放下。

        我猛地推开他，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我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昨晚太过激烈产生了幻听。我猛地坐起，丝被从肩落，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

        爱一个人，或许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