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题卡了？”林砚生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打破了书房里维持已久的安宁。

        上海英语教育的超前和难度全国闻名，上海英语说第二全国没有人敢说第一的金量。她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林砚生人在深圳，却一直是用老家的标准在要求自己。

        “完形填空，纠结选项的时候，不能只看词汇本的意思。”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上下文逻辑和搭比词义本更重要。你把你认为可能的两个选项代入，把句子完整地读一遍。”

境是一个关于文化差异的短篇。她反复读了两遍，依旧在两个选项之间摇摆不定，眉不自觉地蹙起，笔尾轻轻抵着脸颊，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她抿了抿，指尖在卷子那题干点了点，“这，感觉B和C哪个都像，又感觉哪个都不对。”

        “你…一直的都是上海卷吗？”

        任晞朝低声将两个选项分别代入句子念了出来，结果还是没找出答案，“感觉……好像都可以？”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感觉比平时的还难好多。”她忍不住问，抬起。

        林砚生站起，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她边。他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微微俯，目光落在她指尖所指的题目上。

        他初一转到深圳开始，除了其他科目

        他上带着淡淡柑橘沐浴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若有若无地萦绕过来，让任晞朝的心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

        林砚生闻言，不置可否，只是将手中的试题集推到她面前，翻开的是一篇阅读理解。“试试看这篇。”

        任晞朝看明白了，“是这个！”这题最终答案是选C。

        “除了学校的卷子和教辅以外，还有老师推荐的那几本练习册。”

        “你的问题在于，有时候想得太复杂，试图去‘推理’出答案，反而忽略了语言本的习惯用法。”林砚生直起，但没有立刻离开，目光扫过她卷面上其他几修改的痕迹，只是略地扫了一眼她的题痕迹便知她哪些方面不足，“尤其是完形和阅读，语感很重要。而语感，来自于大量的、有效的输入。”

        “练习的质比量更重要。”林砚生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他刚才在的那本厚试题，“你平时都用什么教辅学英语？”

        “嗯。”他应了一声，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全国卷的题太简单，着没意思。”

        英语是她的相对弱项，成绩通常在125到138区间，这个成绩确实不差，但是在深中的理科尖子班，还不够尖，也不够稳定。

        经他一点拨，任晞朝再仔细一看，果然发现其中一个选项与后面的介词组合显得十分生，而另一个则畅自然。

        “再读前后两句。”林砚生提示，“看这个空后面跟的介词，还有前面这个动词的惯用搭。全国卷喜欢在这种地方设陷阱。”

        林砚生看着她微微睁大的杏眼，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语气平淡地解释：“上海卷。”

        任晞朝疑惑地接过来，只看了几行，就感觉到明显的不同。文章的词汇量更大，句子结构更复杂，涉及的话题也更偏学术化。她着读下去，速度慢了许多，遇到好多个不认识的生词。

        长时间的沉默和细微的焦躁感，到底还是引起了对面的人的注意。

        任晞朝抬眼，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笔，正看着她，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