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进女卫生间的某个隔间,困惑地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话界面,直白发问:“Boss,您在风吗?”
“雅库茨克和日本没有时差,现在您那边应该也是下午五点吧,晚风对
不好,”你对他说,声音温和得自己听见都起鸡
疙瘩,“既然从办公室暂时出来了,喝杯牛
如何?可以让那个叫作小银的孩子去茶水间帮你倒一杯,顺便加热一下。”
先是找茬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又是责怪你没有尽到贴秘书的职责,现在更是莫名其妙拽着你回忆叙旧,等下不会说想和你上床
爱吧?
我也好想休息啊……
太宰治不喜欢你和他对话时分心,尤其不喜欢你把他放置在一边,去和其他人进行交谈。
难不是你这边的动静?
你向中原中也抱怨过这件事。本以为他会陪你一起吐槽狗上司的这个怪癖,然而中原中也给出的反应却是吃惊与茫然,表示太宰治没有这么要求过他。
但太宰治是你的上司,所以你能屈能伸,着鼻子忍了。
“我好累啊,姐姐,”他没没脑地倾诉着,“你说的对。我想要热牛
。想要泡澡。想要休息。”
痛苦面的你在心底默默叹气。
“Boss,您还好吗
“……我该怎么办呢?”
也没挂断啊?怎么不说话了?
问题来了,要用怎样的语气对鲜少见面的上司表达关心?
你苦大仇深地看了眼窗外。很好,打完这通电话就要冒着寒风继续寻找“鼠”的踪迹,搜集太宰治要求的所有情报。
”如果你是面对面和我说这些话,我该怎么办?”
太宰治循循善诱:“我当上首领之前,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国际长途信号不好?还是被恶心到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了?
即使和你隔了这么远的距离……
“不要加敬语,要很自然的那种。”
“去休息吧,Boss。您的健康才是第一要位。”
“――喊我的名字。”
奇怪的是,踏入这间温密闭的建筑物后,你依旧听到了呼啸作响的风声。
吐槽归吐槽,人在公司下不得不低的你还是顺了他的意,语气尽量自然随意:“太宰。”
这时,他冷不丁地下令。
唯有风声飘。
你:“?”
谢谢你,虽然在冰天雪地的萨哈共和国生存,心却比
尔代夫还要火热的好心人。
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尽有点摸不着
脑,但还是毕恭毕敬改口:“太宰治……大人?”
这人打电话到底干吗来的?
没有热牛,没有泡澡,没有
的床。有的只是你这颗被工作反复捶打的钢铁之心。
太宰治糊地敷衍过去:“算是?”
你松了口气,感激地向他致意。
哄了这么久,连你自己都有点心了。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还是个在人生的路上迷茫徘徊的孩子的时候。太宰治说着,被风声击碎的话语带着纯粹的稚气。
他又笑了。你总觉得他在这通电话里笑的次数,比以往你听到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什么叫“算是”?莫非是像很多年前那样偷偷跑出去的?
聊到这里,你就算再怎么神经也发觉到了不对劲。
想起他刚才控诉你没有尽到秘书职责的无理取闹,你原本公事公办的平淡口吻只得生生朝着柔和的方向拐了个弯:“呃……恕属下多言。中原干
跟我提到过,您这些年
越来越差,几乎不怎么吃饭。而且,他好像从来没见过您休息睡觉。”
当初把你派出去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合着就逮着你一个人欺负呗。
你再次拿开手机,怀疑地看了眼通话界面。
不出声比划口型很没礼貌,可这实属无奈之举。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紧张之下甚至不知不觉用上了半小时前,哄街边某个摔倒磕破膝盖的雅库特人小女孩破涕为笑的语气。
所幸店主看懂了你的意思,了然点,
鲁但不失善意地竖起大拇指,为你指了指角落
卫生间的方向。
――不要平白增添总那边的同事们的工作量。
你不爽。
太宰治很受用地唔了一声,细听下还能听出嗓子压低后丝丝缕缕的鼻音,像极了浪猫蹭人
时发出的绵
撒
声。
听完了这段极其肉麻的嘘寒问的太宰治却没有回话。
“我记得楼是有休息室的,喝完热牛
后泡个澡,然后上床睡觉――睡不着也没关系,可以闭目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