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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高大的背影成了李砚忿恨目光的落点，一句脏话从他牙关挤出来。

直白又干脆地将他们之间的差距拉开。

        坐下后却没有等到任何言语。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裂口，不像是怒，更像是被这话逗笑后的、看蠢货的那种眼神。

        好长一段时间内，他都说不出话来，强行压制着那颓然坐在座椅上。

        书房静得仿佛成了真空地带，李砚觉得呼都开始变得困难，他的内心迫切地反驳着，嘴巴却好似僵住了，一个字也无法顺利地吐出来。

        三楼走廊的地毯吞掉了所有的脚步声，李砚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后，又被施舍了一个“坐”字。

        他表现得太明显，明显到彻底影响了李砚的说话节奏，愤怒、记恨、毫不掩饰的不善，种种负面情绪叫嚣着冲昏了李砚的脑，他有些不不顾了：“哥就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吗？怎么？权势、父亲的爱还不够，连喜欢的人也要夺走？明知我和静水从小就是彼此的唯一、分不开的一……”

        李砚的脸色于是又沉了几分，豁出去般的：“也没有亲密到可以共同拥有一个女孩。”

        “我纠正一下，”李砚的控诉被猛地打断，他在急促的呼中听到李渊的声音，“首先，你和静水并不是彼此的唯一，如果要用你这种强盗逻辑的话，那么，在你被打包带进这个家之前，我和静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彼此的唯一。”

        他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兄长的脸，终于发现――在他看来能刺痛对方的话语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反而让自己变成了更加丑陋的小丑。

        回应他的是极平静的一瞥，看起来并没有被他这句话激怒。

        被俯视的感觉令他心中生出一戾气，放在西口袋里的右手攥成了拳，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开口怒吼。

        李渊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言不发地看向他，无形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而来，压得他脸色又难看了些。

        十指的指尖相抵，坐在书桌后的年轻男人一次极有耐心地看向李砚，眼一垂一抬，都表现出对他的看低：“其次，你从未、甚至也不可能真正获得过权势，更遑论被我夺走，至于父亲的爱，”李渊的嘴角极浅地扬了扬，不太在乎似的，“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父亲兑现。”

        “三楼书房。”

        “哥和我之间也没有亲密到可以长时间打量吧？”李砚抢先开了口，强撑着借此打乱对方的节奏。

        然而李渊不会给他机会，轻飘飘地扔下一个地点后转离开，多说一句都像是施舍。

        但他不说话，李渊仍稳步推进着自己的谈话节奏。年轻男人向后一靠，沉沉的一句在他转动转椅时漫不经心地砸向李砚：“既然你没有别的话要讲，那就解释一下――今天下午，你和你那两个‘好朋友’到底聊了些什么。”

        他说完后静默地等在那里，像是在表示：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