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握手言和的三个人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只听得见已经在努力压制的急促呼xi。
肩膀旧伤被更加狠毒的力dao重重按下,明明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金知寻却ying是从李砚狰狞的面目中找到了一丝痛快,这种痛快让他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我真是好奇,虽然你们这对兄弟是出了名的老死不相往来,但你总不至于连一点古怪都没察觉到吧?”他似乎是觉得有趣,褪去血色的chun角弯了弯,“再怎么撒气也得找准对象吧,你说呢?”
这话要是对着任何一个人说,都该自觉放开他了,但偏偏是李砚。偏偏李砚是个随心所yu的疯子,有自己的一套“行为规范”。
压在肩上的手转而攥紧了金知寻的衣领,被红血丝围绕的漆黑眼瞳里写满了嘲弄与轻蔑:“搅浑水是吗?再好的招数再用一次的话也就只是那样而已。”
他松开了手,语气冷淡,暗han警告:“托他的福,你挨了一枪,但你算你的帐,我算我的。”但总算是重新坐了回去。
金知寻轻轻抚了抚还有些痛的肩膀,深深呼xi了一下后重新抬起tou来环视整间屋子,和坐在对面的人正好对上了目光――南泰云神色平淡,看起来就像是神游天外。
不guan是刚刚的剑ba弩张或是现在的假意太平,他都表现得兴致缺缺,支着下巴沉默得宛如一个局外人,不参与、也不偏帮任何一方。
亮起来的显示屏xi引了在场人的目光,几张一看就是匆匆拍下的照片和标红的地点图标构成了第一页的内容。
“既然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了,不如就交换一下各自的信息,为表诚意,我先说我的――”
*
隐秘的聚会结束后,李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昌仁gong去了。
昌仁gong如今的气氛有些紧张和微妙。李显的本意虽然并非危及王权,但目前民间要求废除王室的声音实在太过喧嚣,要说国王不因此迁怒于他,也实在是不太可能。
李显已经低调了很久了,大事小事都不再过多参与,尽量隐在了暗chu1。
唯一不受到影响的是李渊,他与亲生父亲不太亲近,跟在国王shen边的时候比跟在李显shen边时更多。
或许是一种折中后的解法,过去明面上、暗地里忠于李显的bu分幕僚在李显的授意下开始为李渊提供助力。
李砚的光芒越发的暗淡了,他甚至不peizuo李渊的对照组,甚至连李渊的影子也称不上。
路过的仆从仍是恭敬地对着他问好,但背地里不知dao如何嘲讽。李砚收回了飘远的目光,埋tou一言不发地朝里走去,他打算去父亲那里看看。
上行的楼梯被灯光照得很亮,他垂眸盯着脚尖,一阶一阶走得很慢。
阶梯的尽tou却有一双脚挡住他的去路,李砚抬起tou来时正好撞进那人没有情绪的眼睛里。
是李渊。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砚的嘴角拉了下去,眉眼也压得很低,但再低也低不过他如今矮对方三步阶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