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意猛地颤了颤。

        公主端坐上，鞭挑起他的下颌，“我要你能什么呢？”她语气轻飘飘的，好像不是在责怪或询问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徐瀛洲回望着他一笑，“多少年了，竟是还能看到你这个样子，成、大、公、子。”

        刚刚被主人一路疾驰惊退的仆从们从阴影里走出，像看不到庭院里站着的二人一样，沉默的将地上血痕扫净，公主府宣告入夜的灯笼也点亮挂上了门廊。如意笑了笑，没去看徐瀛洲，点点示意小厮取来座椅。他守在公主府大门半阖的阴影里，淡淡的问他，“有区别吗？”

        公主的升云宴开的太久了，他都快忘记了她是从北狄战场上杀回来的悍将。

        唐晓晓咬着牙驾冲过前朝之间后的最后一防线，侍卫们在她的眼

        唐晓晓情知不对，但也不想理会。这一天里她憋在心底的郁气太多，几乎要把她的脑冲昏。

        她忽然便觉得乏味，丢开鞭子，扯了扯缰绳调转，地上的两个人看到她的动作都急急起，徐瀛洲衣衫褴褛地拦在公主前，“殿下，您不能去啊。”

        “他跟我说尽数奉上呢，如意。”唐晓晓笑着，把跪着的御史当玩物谈资一般同旁边仍然跪着的少年说起。如意没有像往日一样迎合她去接她的话，唐晓晓的脸色便更沉一分，又是一鞭落下。

        宵禁后宁静的京都里本应只有巡逻的兵士和更夫声响，今夜却被一连串急促蹄声踏破。

        唐晓晓将目光收回来，低看着前不久还正义煌煌的御史，他像个低贱的子一样跪在她前，毫无廉耻的因她的责打呻着，脸上是她这段时间已然熟悉的情之色，脸颊晕红，拳拳爱意，呼之出。似乎对他来说，雷霆雨，皆是天恩，她想，他便给。

        鞭细长的鞭尾扫过徐瀛洲的膛，让御史如玉的脸庞染上绯色，“公主所，臣当尽数奉上。”鞭扬了起来，他似有意迎着鞭子，没有留手的一鞭啪得落下，被抽破的长衫里已然见了血痕，隐约还能看见起的茱萸。

        在被猛兽冰冷杀机锁定的此刻，徐瀛洲的血都像是在刹那间沸腾起来，“臣，愿为公主前卒。”

        徐瀛洲还去拦，“开！”唐晓晓厉声呵斥，骏长嘶，人立而起，惊得徐瀛洲连连倒退几步，再去看，一人一骑已奔入夜色绝尘而去。

        徐瀛洲的衣袍已经破成一条条遮不住什么春光，起的肉被赏了一鞭后竟是颤动着吐出些许水，他望着唐晓晓，“殿下……嗯啊，求殿下垂怜。”

        她明明抽打的是另一个人，眼睛却始终看着如意，直跪着的徐瀛洲已经被忽轻忽重的鞭子抽得脸色绯红眼水光，如意仍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仿若未闻。

        唐晓晓回，如意怔愣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去他的检测吧。这该死的封建王朝，该死的如意，该死的徐瀛洲。

        徐瀛洲不愧为御史，这时候还在絮絮叨叨什么“卧薪尝胆”、“多年苦心毁于一旦”，唐晓晓没心情去猜他脑内的连续剧跑到了哪个桥段，她拽着缰绳从徐瀛洲边绕开。

        正巡到朱雀大街的兵士尽是一个激灵向领队望去，伍长却只是示意他们停在原地，目送那一骑红衣远去，脸上依稀还有几分怀念之色。后的兵士低声问他，被瞪了回来，“公主出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兵士喏喏退后，和早已落锁的门前看到公主就迅速开门放行的御林军一样驯服。

        “拦不住的。”如意直腰，神色淡淡的站在公主府的月色之中，上哪还有半点幸进才的阿谀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