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一声试探从后响起。

        “咱们得有七八年没见了吧。”贺湛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喝出啤酒的感觉。

        他看着愣在原地的贺湛，苦笑：“见笑了，这就是我要征得同意的人。”

        裴然沉默了。他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他叹了口气：“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现在的联系方式全都换掉了，但是我要征得一个人的同意才能告诉你。”

        裴然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那好的。”

        旁边是瓶子掉落的声音，水溅了一地。

        裴然双手接过：“是，谢谢主人。”

        “八年了。”裴然看看天，远有一片大乌云，不知会不会飘过来，“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贺湛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为了避免第一次见到时失态，他是看过顾峰和顾邢昱的照片的。眼前这个人，不是顾家少主又是谁呢。

        天台的楼梯口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裴然扭，看见自家主人跟着校长上了天台，那位年过五旬的校长正笑着给顾邢昱介绍学校的景色。

        那几位同学看这两位老友估计要叙一会儿旧，便知趣地走了。

        老校长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被顾邢昱叫了方才如梦初醒：“啊，啊，好的，好的。”

        为什么是传说中？裴然没想明白，但也没问。他只是点点。

的正中挂着个银制的牌子，上面只刻了一个字：“昱”。

        “老裴，你呢？”贺湛又喝了口水，“你高中学习那么好，老师们都觉得你是考×大的好苗子，可惜离高考就剩下几个月，你突然就不告而别，所有联系方式全断掉，谁都找不到。你说你有什么事不能等到高考完再解决呢？我们都很担心你。”

        裴然一直等到顾邢昱的影消失在拐角，才慢慢扶着站起来。

        他怕裴然不明白，还专门解释了一遍家臣和家的区别。

        贺湛也点点：“虽然见不到家主和少主的尊容，但我现在能养活我自己和贺家，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少主您看，从这个天台上看过去，我们学校的风景一览无余……”

        “真是你啊，嘿，我就说来这儿指定能遇到裴然吧！”那青年得意地冲同伴招手，裴然也冲他们笑笑，目光锁定在人群的最后，那个清瘦的男人上。

        顾邢昱了一把裴然柔的发，转看向愣在原地的校长：“走吧，我们去别转转。”

        贺湛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裴家的人？然后你现在是顾少主的私？怪不得当时不告而别。”

        裴然也不了旁边有没有人了，心一狠跪了下去：“主人。”

        顾家主宅在苍鹭山上，裴家就在它的山脚下。苍鹭山对普通百姓和小家族来说是禁地，平时本不可能靠近。

        贺湛点点：“我现在是贺家的家主了，虽然附属于顾家，但总归是家臣，所以待遇还不算差。”

        裴然不想说太多，打算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引。

        可裴然他叫主人，又是裴姓……贺湛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裴家。

        “好久不见。”裴然轻轻笑笑。

        瞒不住了，索不瞒。以顾邢昱的手段和威信，说不定和盘托出更为妥当。

        裴然闻声转，哦，是当时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

        裴然以前从不向其他家族的人那样，把自己家族的事到乱说，各个家族的旁支更是多到数不清，还有不少是平民。裴然在高中隐藏的真的很好，本没人知他是裴家主的儿子。

        “好久不见，老裴。”那人双手插兜，笑容似几年前一样温。

        “我听说当私风光得很，比家臣地位都

        四人中就属顾邢昱最悠然自得。他递给裴然一瓶水：“说话多，要注意补水。”

        贺湛自然是不知裴然和顾家之间的关系。

        两人并肩走着，到了一熟悉的天台。

        裴然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场景下遇到主人。裴然正在纠结该不该跪的时候，一抬就看见主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什么，渗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