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惊看了看李云昊，又把目光移向李砚景，不知何去何从。

        李云昊没有理会，吩咐卓惊把香料燃上。顿时，满室生香。

        上面写着：献我慧儿定神香，安臣内心红豆思。小相公亲笔。

        卓惊进殿而来：“启禀殿下，九曲门门主向臣敬献安神香。”

        他抚摸着李砚景的额，给他盖上了丝被。

        李云昊冷冷的看着他，李砚景也不，小心地打开纸张。

        “慧儿，发热就别费神了，我来吧。”

        揭开木匣

        刚刚提起笔，他的手就有些发虚，两鬓留下豆大的汗，他了眉心，想要让自己清醒下来，可还是不听使唤。

        他压下心中那扭曲的火，回看着李砚景，这个四十岁的老男人，眼尾都有皱纹了。

        自己坐上龙椅，替他的父亲监国。

        “卓公公！你就不怕下面的子孙不保么？”

        李砚景问：“昊儿，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向臣。”

        “东西呢？”

以为明君，即便他与儿子通，也不能改变他还是明君。

        “卓惊，东西放这儿！”李云昊冷眼觑了过来。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让我去虚言峰贺寿的事么？”

        卓惊想起了昨晚自己和皇帝淫乱的行为，顿时吓的屁，上跪下，“才不敢，殿下饶命！”

        李云昊放下笔，从地上捡起匣子，坐在龙床上，“那便一起看。”

        李云昊图穷匕见。

        “啪”朱笔落在奏折上，李砚景的脸霎时红了。

        卓惊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子。

        他一个老男人，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过这样亲昵的动作，就好像回到了青葱的二十岁，遇到了他中意的良人。

        听着儿子一口一个小明，李砚景脸都埋进丝被里，心里和了不少，：“你看着办，慕容氏狼子野心，天曌这些年提防，但他们也不是上下一心，两国边民并不愿意打仗，给他点好稳住他们也未必不可。”

        不过他还没搞清楚为什么李云昊好像很讨厌向臣，似乎盯着要拿向臣作法开端。

        李云昊虽然一开始有利用李砚景达成自己企图的意思，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他二十年来视为目标仰慕的明君，看他难受地生了病，心底那不多的善意和内疚涌了上来。

        “嗯。”李云昊听了这话，想了片刻便写下朱批，准开榷场，但只限于贩卖茶盐等生活物资，铁铜等则禁止互市。

        李云昊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甩过去，卓惊就屈服了。

        李砚景拍着龙床的栏杆，哑了的嗓子奋力大喊：“放肆！”

        他确实欠考虑了，昨晚就应该清理洗干净，不然李砚景也不会受寒发热。

        慧儿是李砚景的小名。

        “卓惊！你敢不听朕的话？”李砚景看出了卓惊的迟疑。

        李砚景恍然大悟，特地压低声音：“当然记得，当初还为了派你还是你三叔烦恼过。难不成是那时他得罪了你。”

        突然手被另一只手抓住，李砚景烧的迷糊，惊慌地转过，李云昊的俊脸离他越来越近，知额相互抵着。

        他用余光瞧着李云昊冰冷的眼眸，心里想着自己的大小相公都非常替他着想，他居然坐享了齐人之福，也好的。

        李砚景好像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一手抓着纸，扒拉着丝被，蜷缩在龙床一角，好像怕他的好儿子来抢。

        李云昊轻巧地捡起笔，把李砚景一捞，打横抱了起来，几步就抱回了龙床。

        李砚景想起昨晚向臣教他要矜持，效果非常好，他的亲儿子非常生气狠狠地了他一顿。他正要感谢他，他就献上了香，还送了情诗。

        李砚景从被子里探出，把卓惊招了过去。

        里面是一整块凝结成团的香料，香气沉静悠远，定人心神。

        “慧儿，鲜卑慕容氏来人说日渐寒冬，草原物资短缺，上折子乞求增开互市，榷场，你怎么看？”

        李砚景不疑有他，自然是十分愿意，让李云昊代笔盖印，让卓惊带着诏书宣召去。

        香块下面还有一张纸，写着陛下亲启，纸上还有几行字。

        他洗漱干净后，特地多穿了几件衣服，在龙椅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准备批阅奏折。

        “那慧儿召他进，一起吃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