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生摘下手套，又侧过透过门帘瞧了眼客厅。

“没着？啊？”梁柏生赶紧蹲下检查，直接用手扑落他闺女的拖鞋，满脸担心地仰再次询问：“你这孩子！没着？”

但梁柏生表情上未变，他瞧着他大闺女笨笨咔咔地装粥，干脆上前接过小铁锅，冲饭缸点了点下巴，意思是让梁笑笑松手，他要直接倒进去。

听话的梁笑笑心了。

梁笑笑惊愣到瞬间扭看向那个高大的背影，还是手中饭缸掉地的声音吓了她一。

不只是梁笑笑心，女儿又听话懂事儿了，在这个档口，梁伯生的心也酸酸的，他率先往门口走着：“笑笑，爸爸要离婚了，这两天估计得忙……”

梁笑笑眼中浸满雾气，她却大力地摇了摇，哽咽：“何必呢？爸，我都二十岁了，没必要了。”她终于搞懂了父亲一大早是来干啥的。

那画面真好，尤其是从她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梁笑笑心里直打鼓的往兜子里吃的，梁柏生已经装作不经意瞧了她好几眼。

“您、您说什么？”梁笑笑不可置信地再次问。

不真假，就为了那句会陪她去南方看外公外婆：“嗯。等毕月好好的，现在两个人住院，实在是忙不开，我在这还能跑跑儿。”

“嗯……毕月和毕成去莫斯科倒夹克去了。就是上次，我舅舅不是跟您提过给我同学办事儿嘛，那就是给他们办的护照。我们这不是又放假了嘛，谁想到这趟碰到抢劫犯了。倒霉的，还好都是外伤，慢慢养着吧。”

梁柏生的脊背瞬间一顿，又僵地站起，只是再抬面对他女儿时，嘴角扯出了几分笑：“闺女，高兴吗？以后就咱俩过日子，你想怎么摆家就怎么摆家。到点儿咱俩爱吃啥吃啥，不爱在家了，咱俩像前几年似的，早上喝油茶面就着大饼子，晚上咱公园……”

这一家子都和他家笑笑的成长环境、为人事、接人待物上有很大的差别。

两秒钟后，反应过来了。梁柏生更是在心里摇。

“要是外伤的话，估计过两天他们家也就倒出手了。笑笑？听爸的话，咱一个大姑娘家又不是什么亲戚，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得回家！”

“怎么受的伤？严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女儿说话已经需要先你来我往客套几句了。

没有毕铁林在，梁笑笑没了底气。

难怪一个农村孩子现在住着四合院，还有那个小兔崽子开着小汽车口出狂言的！

不行。以后就是连着那个毕月都得少接！

“过两天，你就回家吧。”

回家？她不想却不敢直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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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轻描淡

梁柏生看着他闺女整理网兜子的手一顿，心里叹了口气：“不想你外公外婆吗？爸给他们接来，或者我看看年底单位不那么忙试试请假，咱俩去那面？”

着热气的粥，一勺又一勺的往保温壶里舀着。

梁笑笑开门见山、实话实说，倒让梁柏生微睁大眼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