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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跟没睡觉的兄弟们说去厕所偷摸抽颗烟时，那时候四排长就开玩笑地说：“你瞅你那形象，脑袋包的就剩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别瞎溜达，旁边儿科，再给小孩儿家属啥的吓着！”

军辉却不打算为难毕月再问了，他用着非常自来熟的语气站在一楼大厅那，商量毕月：“咱俩这也算是朋友吧？下回来，别偏心眼，顺手给我也来点儿汤汤水水，我嘴巴都要淡出个鸟了！”

毕月好笑地摇了摇，和军辉慢悠悠往一楼走：“嗯，来看一个认识的朋友，送汤来了，汤洒了，给我哭了。”

军辉……

毕月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低了鼻子，再抬时用着很抱歉的表情、微笑着重说了一遍：“我都没认出来你，冷不丁你这样，吓我一，真的，这要再晚点儿，医院再静点儿，我得吓出个好歹儿来！”

小朋友没有被吓着，吓着了一位大姑娘。

女孩儿迈着大步，着外面又洋洋洒洒下起的雪花，离开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不停地摆动着手叫出租车。

撒谎，好拙劣的借口。

楚亦锋抬眼看了一眼夏海蓝那张

“对不起哈……”

医院楼上204病房，夏海蓝站在楚亦锋的病床前，她尴尬地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轮椅，没敢率先说话。

楚亦锋深一口气，双手上下连续搓了搓脸颊。

不是在笑、是在哭，是沉默着、在默默缓解、咽下受到的委屈……

如果现在是出来的状态，他的表情，还是从前人民医院后院的一派玩世不恭样儿。

毕月和军辉异口同声，毕月把空盆夹在腋下，单手拍了拍口，听声音想起来是谁了。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还被我吓这样？”被包着整个的军辉，笑了笑。

毕月都顾不上眼泪还往地上掉呢，被吓了一大的直观反应就是：曾经她教过她的、要用右手心拍地面，跟土地老商量得把魂魄叫回来。

而军辉始终站在大厅的窗前，看着毕月的背影，一直未动。

毕月被人拍了肩膀，一愣，结果一回，吓的她“妈呀”一声，铝盆掉到了地上，她自己也被吓的蹲在地上，被吓到。

“嗯，这不看到你了！怎么？谁在这住院？碰到什么犯难的事了？小脸抽抽成这样！”

他站在毕月的后，拍了拍那个抱铝盆哭着的女孩肩膀，没受伤的左手伸进兜拽卫生纸，正好他要上厕所揣着来着，想掏卫生纸递给毕月眼泪，却不想……

……

军辉看了眼走廊尽的男厕所，又望了眼毕月的背影，趿拉着棉鞋，放轻脚步，上了楼。

他尴尬地拿着卫生纸杵在毕月面前，不知要不要躲开，看着毕月的小巴掌啪啪地拍着水泥地，军辉抿了抿，眼神有些无措、有些无辜。

看着毕月缓了过来，军辉“没事儿吧？不好意思啊！”

随后看了眼军辉的胳膊，“你怎么在这？不是住一楼吗？”

他想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些，在看向夏海蓝时，一眼就瞄到了她拎着的保温饭桶。

毕月笑着和军辉挥了挥手，她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