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和宋文獨處的宋佳，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空腹狀態就猛灌了半罐啤酒下肚，整個人變得有點暈乎乎，吃完晚餐後就靠在沙發邊動彈不得，暈碳又暈酒。

        她感覺自己夢到了高中的時候。

        收拾完廚房後回到客廳，他發現宋佳把剩下的啤酒全喝完了，現在正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發呆，宋文垂垂眼，在她旁邊坐下。

        宋佳假裝不經意地轉過頭，朝後方瞥去，看到穿著制服的宋文和其他人一起走進校門。

        在座位上落座，比她們晚一步進學校的宋文從她旁邊的窗前走過，進到隔班的教室。

        「你等等別發酒瘋就好。」宋文嘆著氣，也拿過一罐啤酒打開，他可沒忘記宋佳的酒量有多差。

        「要吃點什麼嗎？」

        「嗯，我來了。」他輕聲回覆，猶豫了下，還是伸手幫宋佳拉好衣服，遮住肚子。

        宋文只好獨自收拾著桌上的殘餘，把碗筷放進廚房水槽裡泡著，捲起袖子開始清洗，半開放式的廚房讓在沙發上的宋佳也能清楚看到他的動作，平常明明看起來還是寬敞的空間，只是多了一個人就顯得仄了起來。

        穿著百褶裙跟白色襯衫，還是個青春洋溢的少女，和同學們在上學路上背著書包一起吱吱喳喳聊著八卦。

        「都行，看你這有什麼。」宋文說他早上開會時有吃了點東西。

        從房間裡出來，她進廚房前隨口問了句，外賣上沒看到想吃的，她想就隨便將就打發一下。

        「都在同一個學校，之後你們可以一起上學了。」繼母溫柔的笑卻讓她心如刀割。

        但現在的她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發呆中的宋佳發現了在她邊落座的宋文，眼睛一亮。

        少女用手撐著頭發呆，等待著下一節課下課時，再一次和他不經意的視線交錯。

        雖然已經在同個屋簷下生活了快四年，兩人的關係仍然有些彆扭，等宋佳大學畢業工作從家裡搬出來後，他們的交集就更少了。

        她麻木的聽著父親介紹著再婚的對象，邊坐著宋文，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如果是之前的她會在心裡尖叫著興奮。

        宋佳翻了下廚房，看到剩下的麵條便隨手下了個麵，再放了把菜，盛出兩碗，再順手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放到桌上。

        「沒醉。」她嘟嚷說著，抱著他的手不動。「夢而已。」

        「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宋文比佳佳大一點，是哥哥喔。」

        青春期的暗戀就是這麼沒有理的事情，一點點的接觸都可以讓人心花怒放，滿心澎湃。

        不過他也沒制止宋佳喝酒的行為，有些時候有酒中和，兩人相處起來反而更自在。

        宋佳拋開抱枕抱住他伸過來的手，臉頰靠上去蹭了蹭，閉上眼睛不動。

        但還沒等她鼓起勇氣繼續前進，前方的路就崩坍了

        「你真的來東城了。」

        「大白天就喝酒？」

臉微紅，宋佳找了個藉口起回房間換衣服，沒看到宋文在她背後若有所思的表情。

        忍不住又再回頭看了一眼，和宋文對上了視線，她急忙撇過頭，踏著碎步往教室的方向走。

        宋文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宋佳，還有對方因為姿勢關係捲起衣襬不經意出的一角白皙肚。

        「又沒關係，反正明天也放假，今天就是要耍廢。」

        「誒誒，某人在那。」高中時的好友用手肘擠擠她，朝她使眼色。

        宋文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捧著一堆東西從廚房出來。

        食不知味的吃完這頓飯，她反應遲頓的站起，跟著眾人一起離開餐廳，落在最後的她假裝拿起手機，說自己跟同學有約等等再回家，轉頭就朝另一個方向走。

        「醉了就回床上睡吧。」他試著抽回手，卻被宋佳抱得死緊。

        爸爸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笑呵呵的對他們兩個說著。

        「快走啦。」她的心臟砰砰了起來，高中男生單手拎著書包，不經意出一角的襯衫衣擺看起來率又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