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你没有说话，死寂的房间里只有张太医愈发重的呼声。半晌，你终于开口了：“张太医，我娘只是暂时昏迷，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叶将军在朝中也算是有些份，还请太医保密。”

        早已倒戈投向你一派的文臣自不必说，忠于叶将军的武官看在你娘面子上不会为难你，再加上这几年征战下来，你手下的吴惯也闯出几分名堂，虽威名不及叶将但也能镇住军中那些刺。

块暗色，应是在你上蹭的时候带出来的。

        “张太医不必有所顾虑。”

        “不……”张太医刚想反驳，看见你沉沉望过来的双眼，冷汗涔涔地闭上了嘴。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秋池观张了张嘴，见你愁眉不展，面色冷，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搂住你。

        你被秋池观从后搂着，站在叶将军床前。许是知晓她再难醒来，他行事也愈发大胆了起来。方才在外间才亲昵过，他又忍不住搂着你贴住，靠在你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直到门丁说请来的太医到了将军府门口，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你看着叶将军闭上的双眼，恍惚间又看到小时候她得知你孱弱无法习武时失望的眼神。

        “……”

        “放心，小爹和弟弟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你作势一拜，被张太医诚惶诚恐地扶了起来，连连点答应了，你扯出个僵的微笑，示意侍女送客。

        ＊

        近一周时间过去了，叶将军还是没能醒过来。若是不看那层微弱的血脉联系，这局势对你来说看似进退无所，实则更方便你在派系斗争中抢先一步联络朝臣。

        她是个好将军，但对你来说并不是个好母亲。

        “怕是时日无多，只能用些贵药物吊着命。”

        “小爹莫怕，我有分寸。”

        边境正是局势紧张之时，女帝派人将叶将军昏迷一事压得死死的，不仅是怕前线军心动乱，也怕朝中有人趁机下手。你随便放了些似有若无的消息便逮出好几只耗子，女帝也默许了你用些毒辣手段撬开她们的嘴。

        “盯紧她。”你坐在叶将军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向密卫吩咐：“发现不对就除了。”

        张太医踏出房门的时候，你轻轻了声哨，一影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你的后。

        要说亲情你们之间淡漠得几乎没有。从小她便对你不闻不问，像是没你这个长女一般。叶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不归家，又想博个专一的好名声，生生熬死了你爹抬了秋池观进门，却还是没能再诞下个女孩。

        走出阴冷的私牢，秋池观等了你许久。他走过来自然地牵住你。虽已经净过手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察觉到你旁缭绕的血腥味。

        “有我在，叶家不会绝后的。”

        留下装满银钱的小匣子，你搂了一下双眼还泛着水雾的尘月，离开了这小宅。

        说罢便垂着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别太劳了，注意。”

        你伸手把他领口理好，布料磨蹭过又激得他了一下，眼中媚色更深。你拍拍他的手，又亲了亲他嘴角，深陷情中的孕夫又想凑过来继续接吻，被你侧脸躲开。

        ＊

        白发苍苍的医师没有说话，摇了摇不敢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