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不自觉地往大门里走去，蒙着眼的方路还在到乱窜各种抓人，堪堪就碰到了凌寒的胳膊。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

摘下布条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方路一愣，一口气提到咙里，旋即又被压了回去，他突然“嗤”的一声笑了，指着凌寒，哭笑不得：“寒哥，你！好调啊你……你怎么来了？”

他总是那么爱笑，上散发着阳光的明媚，能温每个人。

一个小男孩儿用稚的声音说：“凌寒哥哥也会买好吃的给我们吃的！”

凌寒整个人都是一愣。

睛被遮住了，可凌寒还是觉得那个人的笑意是从眼尾一直蔓开到了整个面的。

“啧，”方路在沉思，小声嘟囔，“脸这么大，是个大人……谁啊？没印象啊……”

可是，他认识的人千千万万，为什么偏偏只有对“路又阳”产生了这种“很像方路”的错觉。

方路又摸了足足有五分钟了，还是猜不出来，果断放弃：“得了得了，我猜不出来，罚就罚吧！”

小孩子一窝蜂地跑过来，将两个大人围在了中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惩罚，惩罚！”

因为以前他跟这些孩子玩摸脸游戏的时候，经常会有调的孤儿院工作者乱入，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生怕猎物会逃走，动作极其迅速地完成了抓胳膊、扣手腕、按住双肩将人禁锢的一系列动作。

方路的手成功摸上了凌寒的脸，凌寒一僵，心脏快蹦出来了，整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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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的手在凌寒的脸上摸来摸去，从眉到眼睑，从鼻子到嘴，甚至还往下游移碰到了结，好不安分。

方路笑得贼兮兮的，伸手就要往对方脸上摸去，而以凌寒的手，他完全是可以逃脱的，可不知为什么，脚下仿佛自带502，黏得他本走不动儿了。

可是，他将所有工作人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依旧觉得对不上号。

现在的凌寒，在看到那个玩着游戏的“路又阳”的时候，心里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方路。

他活了二十三年，被人说“脸大”还真是一回，一时间既震惊又新奇。

凌寒：“……”

在场的小孩子笑声此起彼伏。

他想起以前方路还没有出事那会儿，他总是会提前打听到方路会什么时候来孤儿院，然后悄悄地躲在一旁，远远地总能看到方路和一群孩子玩得特别高兴。

方路假装好气的样子，指着孩子们，笑骂：“你们这群白眼儿狼！白给你们买好吃的了，还起我的哄是吧？”

是他魔怔了吗？走火入魔了吗？

综艺节目里、记者访谈里，方路永远是那张冷漠寡淡的脸，连一个笑都不愿意多给，但是在孤儿院，凌寒看到的另一个方路。

而方路则没心没肺，脸上笑嘻嘻：“别动啊，让本山人来猜一猜。”

凌寒现在有些恍惚：为什么在那个叫“路又阳”的人上，能看到那么多方路的影子？从爱好到爱心，不一而足。明明这两个人，又是那么的不一样啊……

“哈！别走！”方路很兴奋，尾音都是上扬着的，“总算让我逮着一个了！”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他有着极端的两面，却轻易占据了少年凌寒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