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神明，想要清楚妖怪也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敖凌实事求是。

高龙神却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腹诽一样，转认真的看向他，“得到了神明的奖赏居然还敢有意见，小妖怪，你很有想法啊。”

“怎么说都是出自我上的好东西。”高龙神看了一眼因为被神气包裹而浑都不自在的敖凌，微微顿了顿。

所以对于贵船龙神的安利，敖凌的内心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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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明的生命无穷无尽，比之妖怪还要漫长很多，跟神明搭上了，那就真的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至少阴沟里翻船被逮住的时候还能因为对方的寿命而有个盼呢，如果对象是贵船龙神这种大神，那连盼都没有了。

“被神明眷顾的妖怪可是非常稀少的。”高龙神冷哼一声，“多少妖怪梦都求不来。”

“怕什么？”高龙神察觉到妖怪的不安，也不再去伸手抓他，“多亏了你，那些胆大包天的妖怪这一次才不敢来了。”

“……”理由太充分了，竟然无法反驳。

敖凌一愣，想到自己端掉妖怪老巢其实是为了吃，不由的有点讪讪。

不知高龙神是哪来的自信他会喜欢这个奖赏。

但如果收服妖怪的是神明，在其他妖怪看来，那就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了。

在人群之外看着舞台上的巫女所的祭祀之舞的时候，敖凌才从刚刚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贵船龙神的眷属’总比‘安倍晴明的家犬’要好听。”高龙神又一次伸手在虚空中轻轻划了几下，只听一声轻响，空中骤然出现了三颗剔透的圆石，落在了祂的掌心，然后转而递给了敖凌。

“所以还是需要奖赏你一下。”高龙神说着，目光并没有离开舞台上的巫女们，就见祂抬起手来向着敖凌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敖凌脖子上挂着的黑色细绳顿时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焕发出神力的生机，将他上的妖力都掩盖了下去。

“……”敖凌伸手扯了扯脖子上龙神的，没吭声。

麻仓叶王之前可是提醒他离神轿远一点，现在却是神明都直接降临在他面前了，这件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也不知应该怎么反应。

“那倒是。”高龙神点了点，托着腮重新看向舞台上巫女们祭祀之舞的虔诚姿态，眯着眼似乎十分愉悦的样子，“但是自己动手的话，就显得太没有神明的架子了啊。”

“拿着，也是奖赏——就算是我看你顺眼吧。”

神明的气息是非常神圣洁净的，别说是妖怪了，就是一分心灵魂都很纯洁的神之人都没办法承受神力，要不是因为上有着能够承载神力的东西，敖凌觉得自己肯定要在这澎湃的神力之下受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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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凌觉得比起被神明驱使，他还是觉得人类比较可亲一点。

——大概这就是神明的迷之自信吧，敖凌想。

在大分妖怪眼中，被神的人类驱使，那就是耻辱，是那些人类的番犬，是卑贱的存在。

其实这就是非常让人无法想通的一件事了。

他抽回被高龙神握着的手腕，有些不安的凝视着这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