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钟已经指

我笑得更高兴了：“你猜。”

我靠在站牌上，仔细辨认自己说话有没有大：“我，我开玩笑的。”

我家这栋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我一路跌跌撞撞地摸黑上楼，靠在门上往兜里掏钥匙，才觉出自己手脚发，哆哆嗦嗦半天才把钥匙顺利推进锁眼。

“嗯？”

孟先生说：“你好无聊。”

我自诩正直人，从不在女孩子跟前耍氓，今天终于破了戒。她被说得不好意思，一下子扭过：“乱说什么！”

她从包里掏出来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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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惦记着我妈，忘了问她晚上回不回来，要是我这副关飞的尊容被她撞见，只怕要闹个天翻地覆。我拨了家里的号码，不小心按错了，那是个泼辣女人，好一阵骂，吓得我立挂断，旁边的展心一脸疑惑，我解释说：“打错了。”

喝完酒口渴得厉害，我到饭厅灌了两杯白开水，觉得脑子清楚了，就抱着巾进浴室洗澡。谁知热气一蒸，酒气又一脑儿窜了上来，等我穿好衣服出来，眼前整个世界都在美妙地天旋地转。

她摇摇：“那肯定就是有了。是谁呀？”

她抿嘴扑哧一下笑出来。

幸亏我这张嘴没乱说话，只是笑了两声。约莫她还惦记着唐宇才的玩笑话，问我：“外校的？真的是校花？”

车站没人，我陪她在站牌底下站着，站了一会儿，她似乎忍不住这沉默，终于先发话：“嗳。”

“路上小心，拜拜。”

我屏住呼，在电话这无声地傻笑。那边又“喂”了一声，隔了会儿，试探地叫了一声：“小獾？”

她咬着笑：“你刚才帮我的时候帅的。”

我笑出声来。

门锁还是反锁着的，我妈果然没回来。

“喂？”

她问：“那你呢？”

这回我藏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孟先生红齿白的模样，胡乱点了一阵。她瞪大了眼睛，还想再说什么，公交车已经进站，车门打开，我冲她挥了挥手。

我重新拨了一回，这回没错，响了很久也没人接，我才放下心。见她一直等我，我有点过意不去，说送她去车站，于是我俩沿着路慢慢地走。我和展心说熟也不大熟，一路沉默地走到车站多少有些尴尬，但我只专心走路不要发飘，也没顾得上尴尬。

你坐公交车回家？”

“你们年级上有没有女生喜欢你？”

“我叫出租。”我一指旁边的电话亭，“你有没有电话卡，我打个电话。”

她又掉过脸来：“关庭跟我说你肯定有女朋友了，真的啊？”

她点点。我说：“那你快去吧，再晚就该收车了，一个人不安全。”

我跟着嘿嘿一笑：“喜欢上我了？”

要在平时，我肯定不说这么吊儿郎当的话。但我刚好醉在一个不多不少的状态，再多一点脑子就糊涂了，要是清醒一点也能住自己的嘴，然而偏偏就卡在中间，脑子活络得很，嘴又不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跟被下了降差不多。

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无穷无尽，我歪在沙发上，动也不能动，用力伸长手臂，终于摸到了电话听筒。拨出的电话号码早就烂熟于心，单调的通话声引得我的心时快时慢，酒的热气通乱转。

我纳闷地摸了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