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看不见他激动的情绪，但一双宛若朗月的眼眸却罩上得化不开的哀愁。

“对了，那你又为何成了役？你犯了错，被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棣属那一军？朕可以替你说情……”

君逸凡默默地坐下了，感受到凌珑温的温，心情不禁一阵恍惚。

君逸凡心旌摇动，一声“楚儿”差点冲口而出，幸亏凌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在意。

凌珑浑没意识到他直呼云晓彤的小名是大不敬之举，莞尔一笑，：“彤儿确实可爱的，象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君逸凡将深邃的目光调回来，星眸中有一闪而逝的苦涩，“因为我生于将门，十二岁就跟随父母上阵杀敌。”

“陛下虽然失了童真，但还有一颗赤字之心，

“是，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等我觉悟时，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棋局后，凌珑对他着实钦佩，心中再也没把他当作卑贱的才来看，见他拘礼，温和笑：“朕要你坐你就坐嘛，赦你无罪！”

“楚……陛……陛下……”

“你几岁从的军？”凌珑轻悠悠地开口，吐气如兰！

君逸凡深深叹息，眉心锁起。

“呵――这么小？”凌珑不由地了一口冷气，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怜惜，“你为什么要从军？因为家里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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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蓦然又像给生生拧住，全的经络百骸都在抽搐，却不是因为红尘十断的肆，而是另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申述的悲痛……

“回陛下，我十二岁就从军了！”他实回答，目光也轻悠悠地落在遥远的天边。

此一刻，他和她的距离，近若咫尺，却是天涯遥远！

凌珑蹙眉，“可是，不怎么说，十二岁的年龄应该还在家中承欢膝下吧？战场上刀枪无眼，你爹娘怎么舍得让你上阵拼杀啊？”

君逸凡深有同感，悠悠“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的，请陛下再给点耐心！”

“将门之后？你爹娘是落雁关的将领？”

“来，你也坐下来吧？”凌珑在青石板凳上挪开一点，拍拍边的空位。

凌珑不赞同地摇，语气之中怜惜更深。

晓彤在屋里缠绵缱绻，他独自在外徘徊神伤，睡得着才怪？！

凌珑的心又一次收缩，只觉一子无法言语的痛楚袭卷了她全的神智，令她情不自禁地，想去抚平他眼眸中恒古的悲伤。

君逸凡点点，没有开口。

凌珑微笑，目光有几分迷离，“朕也没有对他不耐烦啊！其实，人不可能永远天真，但如果能永远保有一颗纯真的心，那该有多好？朕有时候，也羡慕他的……也许喜欢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从他那里找回童年的感觉吧？”

“不……陛下不用费心了，我喜欢现在的安排，我……想留在彤儿边……”

君逸凡震动地抬眼望着她，这世上，只有她会怜惜他，连他的父母，也不曾对他有过怜惜之情，别的人，更只会为了他的天赋异禀而欢欣雀跃！

“才不敢！”略略迟疑的声音，但还是没有下人该有的卑躬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