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一改往日里深入人心的不靠谱形象，虎着脸甩出一份文档：你的方案我看了，实在太烂。意见我都写在下面了，你改一稿，明天给我看。

季明时乖巧地接过文档，端茶倒水肩捶实在谄媚，看得顾衍一阵牙疼。宋元衡一撇嘴：快去改文档，别跟我磨蹭了。

季明时蔫蔫地进了办公室，不多时便传出敲击键盘的声音。宋元衡对顾衍笑了笑：孩子让我惯坏了，见笑见笑。

宋元衡不耐烦地说：不会就学，什么事是你生来就会的？快去，后天我要看结果。

顾衍居高临下盯着爱人水的眼眸，突然觉得口干燥。他腾出一只手，抚上季明时的额发，同时慢慢俯下去。

宋元衡没有食言，星期一，他果然出现在了顾氏科技。

季明时忙着躲，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别，别闹，我说笑的，说笑的！

顾衍顿时升起了一种见家长的错觉，正襟危坐端方肃然：哪里，哪里。

季明时从善如地点了点。宋元衡把方案交给魏向辰：向辰再改一遍。明时，你去写个文档，把人员调和项目节点写清楚就行。

等他们开完会已经到了中午，季明时还埋首在无尽的资料里苦地改着方案。顾衍叫他吃饭，他却把眼睛瞟到了宋元衡上。宋教授没憋住笑了出来：臭小子，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吃饭了？走吧，下午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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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授摸出老花镜把那叠厚厚的纸大概翻了一遍，然后对顾衍说：顾总，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讨论了么？

季明时这下真傻眼了，他无辜地瞪着老师：可是我不会啊。

顾衍很清楚，三天

季明时加班到凌晨，总算按照宋元衡的意见把方案仔仔细细地改完了一遍。第二天他拿给宋元衡看时，还着一对乌青的眼圈。

宋元衡恶趣味爆发，心里欢脱无度，脸上却是一派正经。他不再说话，端起茶呷了一口。

顾衍顿时有种躺枪的感觉。说起来是榜样的样子，可他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反面教材。

季明时顺从地点，顾衍却忍不住出了一丝不满。宋教授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对季明时说：你不可能学会所有的东西；你只要让会这些东西的人给你干活就可以了，不然，你一辈子都只能给别人打工。而后他一指站在一边的顾衍：你看人家顾总，为诺大一个企业的负责人，你问问他会什么？

季明时应声而动，宋元衡的话比顾衍说的用一万倍。顾衍心中起了个严肃的念：讨好岳父大人神的，实在太重要了。

宋元衡拿起了翻了翻：还行。不过这里，件你不擅长，不该着上手。顾总不是请向辰帮你了吗？下次不擅长的内容丢给擅长的人去，比你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要好得多。

沉默的气氛竟令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顾先生有些坐立不安，幸好没过多长时间魏向辰便推门进来了。顾衍觉得新鲜的空气涌入大量肺，他终于舍得长长吐出一口气了。

不好意思，堵车。魏向辰对老师和顾衍点了点，而后忙忙掏出一份材料递给宋元衡：您要的东西。

夫纲不可不振。顾衍猛地把季明时扑倒在沙发上，边上下其手占着便宜，边威胁：你敢，你再说一次？

衍一眼。

第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