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琛看着他，总觉得有问题。

临街叫卖的小贩，卖花的姑娘，一队穿着夹袄正要赶去码的船夫，还有戏台子外面等候着的男女老少。

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小子拿着个簿子小跑过来递给领班经理，经理翻了翻，“找着了，二楼的包间。”说着把簿子啪的一声合上，“二位，请吧。”

宋沅言笑了笑，收回手，“我怎么觉着，你方才那番话，听起来酸拈醋呢？”

车子开进了法租界，欧式风格的建筑就多了许多，只见汽车缓缓驶入一充满法国风情的铁艺门廊，停在了一个圆形泉前。

又不是女孩子。许其琛没有伸手，自己走了出来，“少爷这番绅士风度，还是留给等会儿的小姐们吧。”

抬脚走路，右脚跛了一下，不习惯，差点没站稳，这才明白宋沅言的用意。

仔细想想，相亲这一出在原文还真有，而且最后那个何小姐，最后好像成了他的未婚妻。

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好，于是还是闭口不言。

领班眼珠子转了转，“霖哥儿。”

“那不是下人吗？”

领班瞪了他一眼，“是……也不是，反正你倒时候唤上一声就是了。”

新来的一副为难的表情，“唤什么呀……”

许其琛撇过，望向前方，“没。”略略瞥眼，余光看了看宋沅言，他好像在忙着什么，手里拿着一个致的小盒子，上印着这个年代女明星的画像，远远地便闻到一香味。

车窗上起了一层白雾，许其琛伸手抹了抹，从那一方小小的透明凝视着外面的景致，这是他一回真正瞧见民国时期的民俗风光。

两个人并肩走进饭店里，领班经理远远地就瞅见了宋沅言，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儿迎了上来，“哟，四少，今儿什么风把您给来了。”

或许是送给人姑娘的赠礼？

好热闹。

宋沅言走在前，许其琛跟着他。

大概是太清楚这个人的秉，先入为主了，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进了包间，宋沅言便觉得有些热，上出了薄薄一层汗，于是脱了大衣，一旁候着的小丫正要上前将大衣挂起来，宋沅言却开口制止，“不必了，搁在沙发上好的。”

那小子摸着脑袋哎了一声，正要走，又被领班经理给拽了回来，“等会儿倒茶的时候，对着那位也恭敬些。”

想到这里，许其琛望了一眼宋沅言。

宋沅言点了点，嘴角笑，“我母亲订了个位子，麻烦您领我去吧。”

真晃眼睛。许其琛撇过去。

早就过了午饭的点，想必来的小姐

领班一巴掌呼在那小子的上，“少废话，倒茶去！”

宋沅言开了车门下去，许其琛正要探出来，便见一双着手套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这回没拿小盒子了，倒是叠了一方帕子，在大衣上方的口袋里，然后冲他一笑。

琛怪不舒服的，不过他也理解对方的一片慈母心，于是微微笑了笑，“好的，太太。”

方才那个小子拽了拽领班经理，小声在后面问：“这四少边跟着的……”

领班连连哎了两声，回叫了个人，“新来的，去，把订位的簿子拿过来。”

许其琛望了他一眼，“少爷的错觉。”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