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去非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崔浩“哈哈哈哈哈哈哈”了几声，“妹子眼光还不错。”

他坐起，把居则易面前的草稿纸拿过来看了一眼。

脑子还不怎么清醒的他下意识的就抬手碰了碰他的眉心，问他：“遇到难题了？”

微微弯起的畔出浅浅的酒窝，隐没在臂弯里。

居则易垂眸，也不知自己给程去非讲这些什么，他心想谢棠条件这么好，程去非都看不上的话，那程去非喜欢的人得多优秀啊……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程去非瞪大了眼。

“不是。”居则易下意识的抬看了程去非一眼，“只是朋友。”

拿起笔随手把答案写下，也不把草稿还给居则易，而是转过，继续趴回桌上睡觉去了。

在程去非的桌上就走了。

居则易慢慢的转过来，盯着他，盯着自己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一难题，“嗯”了一声。

程去非挑了挑眉，压轴题都能对的居则易说数列求和是难题，数学老师听了恐怕想打人。

睡了一觉的程去非完全忘记了两个人早上的不愉快，也不知居则易此刻心里的风起云涌，只觉得有意思，居则易还有被难倒的时候。

他和程去非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清清白白坦坦，却因为他某些不为人知的念而尴尬不对等，大概在程去非的视角看来，他早上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他本没有立场伤心难过，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像天气一样就这么凉下去，他只能主动求和。

小心翼翼的把那张草稿纸拿在手里，叠了两下，又夹到课本里，他这才看向程去非留给他的后脑勺，出一个微涩却又无奈溺的笑来。

第二节课下课是课间时间，程去非和崔浩他们一起下楼，居则易和陆也一并排走在后面，程去非在前面，听到陆也一用玩笑的口吻问：“易哥，昨天那个妹子，女朋友？”

程去非没回，也不知听到没听到。居则易想了想，略带试探的补充，“她不喜欢我这类型的，喜欢程去非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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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也一瞪了崔浩一眼，又皱着眉看了居则易一眼。

程去非有点懵，清亮的眼底漾着微讶和迷茫，居则易把他脸上的神色看在眼里，语气闷闷的：“她昨天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草稿纸上的∑符号后面一片空白，程去非抬眸，慢腾腾的，瞥了居则易一眼：“很难？”

“啊？”不光是程去非，崔浩也转过了来。

居则易没说话。

程去非还没反应过来，崔浩比他还兴奋的说了句“真的假的”，问程去非，“弟弟，要不要发展一下。”

是老师布置的课后习题，所有的解题步骤他都写好了，只剩下最后一步――简单的加法。

其实程去非下课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睁眼。缓了缓困劲，他这才悠悠转醒。眼微微掀开，坐在侧的人正握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好看的眉紧拧着，像是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陆也一挑了挑眉，见居则易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程去非看，总觉得自己想岔了什么事。

看到程去非写下答案，居则易心里松了口气。加法对他而言不难，主动求和而他而言，是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