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您出事……”乌铭抱紧魏骁戎的手臂，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我也害怕哥哥出事……如果事情没有成功，就让我成为祭品吧……少爷，绘星求求您了。”

暴雨如注，仿佛为栈披了层白纱似的，迷蒙而极不真实。

“少族长，这次又是为何事而来？”紫祭阴鸷的目光在魏骁戎

乌铭的小脸在雨幕中被冲刷的更为白净，也显得那笑容更加苍白，他说：“我怕……但我更怕族内会因此得不到安宁。”

“你知的，绘星。”魏骁戎摸了摸他漉漉的发，定定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谁也不会成为祭品，族内也不会因此而失了宁静。活人祭祀，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与乌铭僵持片刻，魏骁戎突然笑了，叹了口气，跟着坐在乌铭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说：“为什么不愿走？”

可此时的楼前连人影都不见踪影，更遑论莫生凉的行踪。

栈一端，僵持着两影，皆被雨水打，狼狈不堪。

“哥哥说下个月就要进行祭祀，今年既然是我被选定为祭品，就有理由留在鬼族。”乌铭用鬼族语认真解释。

“你留在未央楼，我去找他。”魏骁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拖着人进了未央楼，将乌铭锁在单间后便独行出门，不知去了哪里。

散魂术是族内至阴至邪的法术之一，若是有谁能够接到它，那必然是族长或祭祀。

仅仅时隔一天，魏骁戎便又站在了祭祀堂门口。祭祀堂大门紧闭，整栋建筑都阴森森发暗，令人不寒而栗。

而被锁起来的乌铭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悄悄破开窗，从二楼上了下去。

天边一惊雷炸响，魏骁戎深深了口气，一字一顿：“任何人都不会因为祭祀而死去了……从今以后。”

暴雨声似乎小了一些，让魏骁戎能够清楚地听到乌铭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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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自小便怕极了祭祀的孩子，如今怀着巨大的勇气返回这里，甘愿成为祭品任人宰割，只是因为害怕本族会被弑鬼族以此为由发生冲突。

――他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必须要跟着魏骁戎。

天空那片乌云散尽，却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魏骁戎在祭祀堂门口站定许久，大门才缓缓开启，门内的人一步也不曾踏出，只是站立在门边，在地上投出一淡淡的阴影。

“哎哎，别老绷着脸，笑一个嘛……”

☆、第五十九章

魏骁戎定定地看着乌铭，竟一时无话，隔了半晌才低声问：“你从前不是最怕成为祭品？如今怎么又因为祭祀回来了？”

然而，魏骁戎说通了乌铭不再执着地去当祭品，却没能说通他离开。乌铭像是魏骁戎上一个大号挂件一样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一路竟又回到了未央楼前。

“……”乌铭了鼻子，巴巴地看着魏骁戎，大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真的吗？”

……

乌铭坐在漉漉的地上，死死抱着栈一边的木杆，用鬼族语接连不断地重复着“我不走”，任凭魏骁戎怎么拉扯也无济于事。

乌铭登时皱起了鼻子：“少爷……”

莫生凉的话语戛然而止，被陆殷之猛然砍昏了过去。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