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便是他与人亲近的方式，真正淡如水。

“一遍够你看会了跑去收钿班教乔官么？”楚凝似笑非笑。

“那明儿得了闲，演一遍与我可好？”

“你呀……”

后舱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虽说阐明了心意，这些天，他们并未有什么过多的亲昵。

楚凝本心其实颇为不羁。

“疼么？”

“见客入来，袜椽金钗溜。”

蹲□，挽起他的，对着膝发红发紫的一块痕迹，轻轻了，按下。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花瘦，薄汗轻衫透。”

☆、且尽眼中欢（中）

楚凝斜凭秋千，一手缆索，一手尖尖十指微垂，拈成花朵般的形态，足尖点画，眼波转，无限慵。

适才，他秋千架上春衫薄，惹得黄花枝也有春意闹。可这样凉的西风中，那件纱衫，也真只剩下轻盈好看了。

凝对他不再刻着子。

“谁不知你与乔官要好，适才乔官在台上唱的可不是这一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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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秋千墙外。

隔墙听到清脆的笛声，进得院来，见一群孩子围着秋千上辗转的纤细人儿，微微一笑，站在一旁。

伍儿笑嘻嘻地蹭过来：“师兄，那秋千的段子你会唱吗？”

……　……

而且——

“累了么”

“明天叫他一起来罢，”屈指在伍儿脑门上轻轻一弹，“下次有什么事也不用打弯子。”

似受到惊扰，原本眯着的眼大大张开，左右顾盼了下，支起，腾挪几步，急急忙忙要从秋千上下来时，偏偏绊了一下，膝盖磕在地上。

不由想起鋆歌时血色的凄艳。

入了戏，便忘了冷，忘了疼了么？

垂着，不敢应声

亭亭立起，矜然移莲步走开，及至门前却略略回首，扶着花枝，向着江晚亭的方向，展颜一笑。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熟读诗书，经史子集皆能引为调侃。

“额……”被察了心思，伍儿脸上带出窘色，吐吐。“师兄怎知……”

…………

他唱戏，从来都这么拼命么？

“人都进来了，还说什么？”口中嗔着，眼角却噙着丝笑意，“伍儿有什么事？”

嘟着嘴，偷偷抬眼环顾，似错事被抓到的孩子一般轻“呀”了一声，赧然一笑，垂得更低。

楚凝笑了一声，子向后倾倒，倚在江晚亭怀里：“许久不动弹，乍一折腾，亏得这老骨还争气。”

伍儿一声欢呼颠了出去，震得画舫一阵摇晃。

似笑非笑的吐出经典，语气稍稍上扬，那些古板了千百年的文字竟也能显得随而风。

“师兄，可以打扰吗？”

楚凝白他一眼：“那叫，什么秋千的段子。久不唱了，原是会的。”

轻轻摇，解下外裳替他披上，用心系好。

只是偶尔向他宛然一笑，或放下心思，靠在他肩静静睡去。

“那……好不好啊？”伍儿眨巴眨巴眼睛，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味，讨好的拽住楚凝袖子摇晃，“师兄最好了……”

站到他后揽着他，缓缓替他拭去额上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