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撇开不看哥哥。

到这个钟点，许平的力和耐心已经近底线，他最希望的事就是赶快钻进被窝，什么都不用想地睡个昏天黑地。

许平顿了顿，垂下眼睫：“不行。”

浪费了四十分钟，回到桌前还是对大题束手无策。看着表已经到了弟弟的就寝时间，一整个晚上一事无成让许平产生了相当大的挫败感。

许平把内丢在他上，：“

“把合起来！你那是什么样子！”许平气得朝弟弟大吼。

他拿着浴巾和换洗衣追出去，弟弟正敞开大很爷们地坐在沙发上晾着自己的鸟。

如果说之前弟弟对他的无视被许平当成了自己的错觉，那么此时他几乎可以确定许正是在故意跟他对着干了。

许平抖开放在架子上的浴巾，冷淡：“以后不会了。以后你要学着一个人睡，也要学着自己给自己洗澡。我不会一直在你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许正低着沉默许久，突然伸手猛地推开许平，光着子淋淋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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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从地上捡起香皂的许平有些生气了：“你搞什么鬼？！”

可是弟弟显然没有贴哥哥的意思。

许平愣了愣，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了。

“哥哥以前都跟我一起睡的。”

他用力地搓着弟弟的发，明明知这样会扯到许正的，却希望赶快把弟弟洗干净打发去睡觉。

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从早到晚高强度地模拟考、讲卷子、模拟考，被班主任找去谈话，接弟弟，被弟弟的老师找去谈话，碰到闹学‘运的黄帆，弟弟吃醋，自行车摔坏了，跟弟弟坦白了自己要上大学的事弟弟似乎很难接受，弟弟在跟自己闹脾气了……

压着被洗完澡，弟弟的表情明显比之前更臭了。许平关上水，让弟弟出来干。许正漉漉地站在浴缸里，拉着他衬衫的袖子，脸却撇向一边：“哥哥跟我一起睡。”

许平一瞬间觉得自己额的青都绷断了两。

许正低着没说话，淋淋的发地塌在面庞上，尽已经健壮得像个年轻男人，脸孔还带着孩子式的纯洁。

脱衣服的时候用力太大把衬衫的扣子绷掉了两颗，许平看不下去来帮他却被突然抬高的胳膊打到眼睛；说了很多遍不准碰热水，稍微一转眼许正就去拧水龙，弟弟没出事，伸手帮他挡的自己却被到手臂；强忍着疼痛给弟弟洗洗澡，许正却像多动症一样不停地打翻洗发水和香皂盒。

许平忍了又忍，还是把怒火咽了回去。

许平被推得坐倒在地，起来时只看到地板上的脚印。

许平毫不客气：“看什么看？！你还有理了？！”

许正睁大眼睛瞪着哥哥。

固定线路板的四颗螺丝掉了一颗，积比绿豆还小，又涂上了黑漆，掉在水泥地板上几乎无迹可寻。许平趴在地上，手伸进沙发底下一寸一寸地摸了很久才找到。上沾满了灰，膝盖也跪得酸疼，把螺丝交给弟弟的时候，却连一声谢谢或一个微笑都没有得到。

许正从哥哥手心里拿过螺丝，好像很不高兴似地坐回沙发上继续默默拼组他的收音机。

他把笔丢到桌上，疲力尽地对许正：“准备洗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