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牛刀削面，一碗加辣，一碗不加辣，多放葱和香菜。”

他把两盘小菜都推到弟弟面前。

老板待客殷勤，见人就座，上送来了茶水和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辣黄瓜。

馆子不大，座位却很干净。

许正想要俯去拾，许平握住他的手：“掉地上脏了，不要了。”

“黄主席？”

许平顺着他的方向去看，见到墙角的方桌边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短发的女正是那天在广场中央喊口号之人。

“嗯？”弟弟从手指间的花生米上抬起。

“我弟弟。”

黄帆静静地打量了许正一会儿，转微笑

“今天没买菜，我们在这里吃面好不好？”许平有些疲倦地偏问弟弟。

许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板写下单子，转回厨房去了。

许平无声地注视着弟弟，心里有点儿辛酸又有些甜蜜。

黄帆默默观察着他的表情，想了想：“你要是想报我们学校就跟我说一声，学校里的人事我都熟，离你家也近。真的来了，咱们还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事儿我也能罩着你。”

许平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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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帆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两个月没见你了，高三复习辛苦吧，我看你比以前瘦了不少。”

许正笨拙地握着筷子，颤悠悠地夹起一颗花生米，送到许平嘴边，：“哥哥你吃。”

“这是？”黄帆把目光投向许正，语带探寻地问。

许正舀了一匙花生，递到哥哥边。

对方微笑一下：“我都毕业多久了？早不干学生会主席了。你怎么老跟我见外，叫我黄帆就行了。”

许平避开去轻声：“你吃吧，哥哥不喜欢外面的。”

许平一惊，猛地回去看。

许平摸摸眉苦笑：“我朋友也这么说。高考谁不掉几斤肉？过了七月就好了。”

弟弟的手指很长，指甲剪得短短的，握拳时手背上可以看到青色的脉血。他穿着白色的圆领T恤，肩膀很宽，布料紧绷在上，低的时候出修长强健的脖颈。

他招手跟老板要了一汤匙，在弟弟手里：“用勺子吃方便。”

许平皱皱鼻子垂下眼睫：“还没下定主意。”

“小正。”

黄帆向后偏偏：“跟几个朋友过来吃饭，坐在里面，你进来的时候大概没看到。”

黄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问题的，我相信你。打算报什么学校？”

许正愣了愣，“哦”了一声，把汤匙放在桌上，低下笨拙地用手指去剥花生米的外衣。

许平从桌上的竹筒里抽出两双一次筷子，掰开一双，仔细地剥掉上面的木刺，递给许正：“饿了吧，先吃点小菜垫垫肚子，面一会儿就上来了。”

后站着瘦瘦高高的一个男人，单眼，眼睛狭长，发剪得不长不短，穿着白衬衫牛仔，五官分开看没什么特殊，合起来却有一种奇妙的魅力。

“许平？”一只大手按上他的右肩。

许平还没张口，花生米就掉了，落在桌上弹了一下，骨碌碌地到地上。

许平在一家刀削面馆前停下脚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价目牌。

他刚想开口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