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压在哥哥上，两只手撑在许平的脑袋两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哥哥，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像明亮的星子一样。

许平凝视着弟弟的眼睛。

许平的心猛地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了。他闻到了熟悉的年轻的男的味，强烈的像草原上的雄健有力的年轻狮子，烟幕一般包裹了他。

许平很累了，高三的功课负担很重，他还要照顾弟弟，到现在他只想倒大睡到天明，可是弟弟的气息和温一直在他边萦绕，让他难以入眠。

“嗯？”

弟弟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口上，认真地：“哥哥手冷。我给哥哥手。”

他把许正推开一点儿，轻轻说：“好了，快睡吧，都几点了。”

“哥哥会永远待在你边的。”

许正的睡眠一向很浅，稍有风雨动就会醒来。

许平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房间，在床边坐着把鞋脱了，摘下眼镜放在床柜上，掀开被子慢慢躺了进去。

“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

许正锲而不舍地扑上来，这一次压得许平膛里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许正呆呆地睁大眼睛，然后很慢很慢地咧开嘴出一个开心的笑来。

“哥哥。”

许正像小时候那样回答：“冷啊。”然后把许平的手向口按得更紧些。

“说什么傻话！”许平了弟弟的脑袋，“快睡觉。”

他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他没有说下去。

他翻了个，弟弟从后边把他搂住。

许平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猛地鼻子一酸。他在黑暗里死死忍耐，才没有让眼泪下来。

许平对弟弟说：“躺到我旁边来。”

许平不敢和这样的弟弟对视，他不知自己在怕什么，也许是夜晚的气氛太暧昧，他微微地别开脸，嗓音嘶哑地：“好了，哥哥很累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臂：“这么晚还没睡？”

许正默默地把哥哥搂得更紧一些。

许正握着他的手跟哥哥枕上同一个枕。兄弟俩面对面躺着，彼此之间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在自己的脸上。

“哥哥。”

许正把哥哥的两只手按在膛上，小声地说：“我等哥哥好久。”

“你又怎么了？！”许平睡眠被打扰，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许平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变

“我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好奇怪。”

这个时间，万家千都睡了，对面楼上的灯都已经熄灭，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洒进房间。

他的手心之下，被年轻结实的肌肉所包裹着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着，全的血由这里出发开始循环。

“嗯？”许平闭着眼睛。

许平疲倦地问：“是不是哥哥吵到你了？”

“小正。”

许平着脖子站起来，他的血循环不好，坐久了，手脚都是僵冷的。他拢了拢书本考卷，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然后拉灭了客厅的灯。

“嗯？”

完练习一抬就觉得腰酸背痛。

他觉得浑的骨都放松下来，刚想舒服得呻一声，就被一个的紧紧搂住。

许平在黑暗里红着眼眶笑了笑，问弟弟：“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