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原本的裂口并没有多大，骆林倒下去时拍碎了边缘那层白色的冰，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寒冷让肌肉都丧失了力量。即使用了最大的努力，手脚也不能再移动分毫。失去意识前，骆林似乎听见了水花溅起的声音。因为离自己太过遥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阿尔弗雷德的眉皱着。周没有他想象的湖水的寒意。他睁开眼睛。

水中有绵密的气

然而当时的情况下，阿尔弗雷德还是下意识的，想去捉住水中那双向自己伸出来的手。只是冰面上的裂纹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一直到了他的脚边。只差一点他便可以握住那双手，那裂却生生的掰碎了他脚下的冰。

骆林看向他。

冰面碎裂开来，细小的冰屑都要溅到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里去。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似乎是要屏住呼。那是要下沉到水中的预感，只是从腰间传来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

……水中的骆林并不像阿尔弗雷德一样有余裕思考。求生意识让他不住地将手脚摆动着，试图攀附住任何可能的依靠。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借着力上浮，而他徒劳的努力，也在刺骨的湖水中逐渐变得艰难起来。

骆林抬起来。大口进的冰冷空气让他的咙像被刀割了一样疼。他一手扶着自己的脖颈，一手抬起来，将那不听话的围巾从上拉下来。略微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一脚踩在冰面上，似乎是要站起来。

骆林的大衣是呢料，了水之后成了沉沉的贴在骆林的上，好像令人绝望的冰冷镣铐。骆林试图解开扣子从这衣服里逃出来，却在双手停止摆动时，瞬间被大衣的重量向水底扯下去。这始料未及的情况让骆林在惊恐之余进了一口水――冰冷的湖水进入鼻腔，错觉般变得辛辣起来。至此屏息的努力再没有用，缺乏氧气的试图呼，然后便是呛咳和绝望的窒息。

阿尔弗　　雷德的手伸出去，甚至都没有抓到骆林大衣的衣角。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这时才变得正常了些。

旁人如果听到有人在湖水里淹死，大概是持怀疑的态度的――更别说是一个想骆林一样水颇好的人。然而事实是，真正致命的不一定是水，而是寒冷。

他开口说：“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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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动作。

――倒下时骆林微微睁大眼睛的表情，成了日后阿尔弗雷德少有的几次梦境中，重复的主题。他也不知那究竟算是噩梦，还是别的什么。

阿尔弗雷德狼狈地向后开。到了安全的距离，他再抬起，却发现离骆林已经是很远。

林第一步踏在冰面上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脚落了下来。骆林急促的呼带来了白色的雾气。他向着自己迷蒙视野里的阿尔弗雷德扑了过去。

……在他面前的骆林口还起伏着，跪在冰面上。猛烈奔跑让骆林的围巾都飞了起来，不再是待在领口的位置，而是有一端好笑的落在了骆林的上。阿尔弗雷德原本想笑一笑，最后只是结动一下。

……然后骆林脚边的冰面，毫无预警的，碎裂开来。

阿尔弗雷德看着骆林失去重心，向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