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睁着一双水光满满的眼睛回望骆林，骆林努力的微笑一下，说“没事”。

莉莉安对着镜子梳理发的动作停止了：“……你说是谁？”

……再次报出这个名字时，骆林的心情是矛盾的。他维持着微微俯的动作，没去看莉莉安脸。

“有事吗？”女孩转过来对骆林笑。

骆林无声的深一口气，然后躬通报：“是。有一位名为劳尔法维安的年轻人现在等在门前，说他是你熟识的人，想要见你一面。“

的速度，以及氛围酝酿出的亲密感。每一步的程和进展都和骆林预想的一样――而那些映在他眼里的，和拘谨和伪饰无关的真切笑容，正是他能为之自豪的成就。

骆林看看手机右上显示的时间，猛然的想起来什么，迅速的将一制服换下来，拎起自己的包就冲了出去。

在楼梯的末阶，骆林被一个女孩拦了下来。这个年轻的女孩借着微醺的酒劲，结结巴巴的想要问出骆林的联系方式来。骆林委婉的拒绝了她，然后领着这个难掩失落神情的小姑娘慢慢走回去。

那是晚上十点过半的时候。莉莉安走回二楼的化妆间，重新打理起自己的妆容来。她在哼着歌――脸上带着些尽兴娱乐过后的疲倦，但依旧是显见的快乐。骆林站在她虚掩的门外，迟疑很久，最终还是轻轻地敲响了那房间的门。

他让这孩子在她同伴坐着的长沙发上落座，然后低声的对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句：

骆林其实还想着回去和莉莉安通告，然而等他再走回二楼时，却被通知莉莉安和劳尔已经先行离开。至于究竟是去了哪里，要些什么，这些已经不是骆林有资格询问出的。在客人离场，主人匆匆离开的情形下，骆林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因为宴会副总是会所的固定雇员，收尾工作也都交予这人就好。

将客人们一个个送走的时候，那种这个宴会厅都变得暗淡下来的感觉，大概不是骆林的错觉。

该是骆林也离开的时候了。他解开自己的领结，回到仆佣间，然后拿起立柜里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何式微半小时前打来的。

“……会提前结束吧。”

“劳尔。RaulFab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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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骆林的职能，这样一位忽然造访的“客人”，不用他亲自去接。骆林自房间里退出去，然后慢慢的退到这走廊一侧尽的阴影里――他眼见着劳尔被人领上来，然后走进那房间。骆林不想去偷听这两个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在阴影里待了很久，然后深深呼一次，往楼下走去。

最终莉莉安说：“……请带他进来。”

……

骆林很在意这样的句子。但他首先还要确保那些不明就里的客人能够不至恼怒的离开――幸好这群女孩都是通情达理的，甚至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安抚，只是说她们也都玩够了，也是离开的时间了。

……只是偶尔当骆林想到了别的某些事情，他的心情还是会忽然变得复杂。

就像骆林所想的那样，宴会果真是提前结束了。现状甚至超出了骆林的预计――莉莉安本没再从二楼下来。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仆自化妆间离开时，纳闷的小声念叨说，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突然对着个陌生小伙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