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有一个倒扣在地上的桶和一片汪洋。那水里泡着一套衣，看起来十分眼熟。

“没事的，”展尧笑着摇了摇，“只有我在，她眼睛看不清，不会发现的。”

“你要这样回去吗？”展尧问

“不……我……”

展尧赶紧点了点，转就跑了。

“是我没看清……”展尧说完，小心翼翼看向他，“你现在要怎么回去？”

“不用啊，”展尧摇，“你可以说是……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吧。”

都这个点了，要是还有家长在，自己这幅打扮突然上门实在太过怪异了。

千错万错，他今天不该穿木子新拿来的裙子。这条他上次钦点的水手领连衣裙行动起来太方便了，若是换了以往那些带丝的蓬蓬裙，他一定会先换下再打扫。

“你一定要帮忙的话……去吧更衣室和休息室的地板拖一下吧？”唐乐想了想，“拖把和桶在员工专用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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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字刚说出口，突然用力闭上了嘴巴。

“对了，你家有人吗？”唐乐问。

“怪我，”唐乐提着自己哒哒的衣，“不该把鞋乱脱，才害你把桶弄翻了。”

这应该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也不该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挂在更衣箱的门把上，”唐乐痛苦地叹了口气，“都怪我我个人习惯太差了。”

就算他如今这幅打扮看起来完全是个普通的女孩儿，走在路上不怕引人疑窦。但到了学校进了寝室，被他那群舍友看到，这辈子可都全完了。

不仅如此，他立刻九十度转，把低得几乎和地面平行，就这么蒙往前冲了起来。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你家？”

“很近的，”展尧说，“我衣服可以借你穿。”

“怎么可能！”唐乐大喊。

唐乐一时没有回应，展尧又赶紧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

唐乐被问倒了。

把地上都收拾干净后两人一起出了咖啡店，向展尧家前进。

“这样和你走在一起，”展尧说，“像梦一样。”

“觉得什么？”

“我那天在路边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简直是我梦中的女孩子。”

“那个……”展尧提议，“要不要去我家？”

不，可能连寝室都进不了，在门口就会被拦住。

“嗯？”唐乐不解。

他说完停下脚步，转过来，表情语气都十分郑重：“我一直想和你说的，但没机会也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想谢谢你。”

“你去哪里？”展尧茫然间大声问。

“嘘――”唐乐疯狂比划，然后又朝方才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紧接着背脊一僵大脑都放空了。

唐乐略微放下心来。

“……”

展尧回，说话时语调听起来快哭了：“……对不起………………”

展尧也回看了一眼：“那是谁啊？你们认识？”

唐乐有点不知所措：“你也太客气了……我……”

大喊“那我和你换吧”，但碍于对方对自己那点迷之仰慕，不得不端着。

等唐乐手脚麻利地把店里的桌面拭干净又全归位，跑去更衣室，惊呆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展尧突然小声说：“像梦一样。”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唐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拽紧了

“你干什么了……”唐乐懵了。

展尧正站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