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上主阶梯时，吉米小声问，“我能些什么回报他吗？”

“是吗？”惠特憋住笑。“那你晚餐吃了什么？”

“那并不代表什么，好吗？事实上，我最近半篇报导都没写。我昨晚去切斯特福尔德家只是因为我老板希望我写些能印在报纸上的故事。”惠特停在这儿。没必要告诉彼得，查理希望他写的就是关于彼得的报导。反正那也不是他该讲的故事。仅有彼得一个人有资格决定是否要将之与大众分享。然而与此

“看来你之前就在署名栏看过我。”

惠特摇了摇。“你已经在了。”

尽语气讽刺，但他的神态里有种坦率的期待。惠特减去了讽刺感，用同样的坦率回应，“我不怪你生我的气，但我本来真不知你是谁。我向上帝发誓，彼得，要是我一开始就──”

“我昨晚买的那份报纸里没有，但之前经常看到。”彼得在餐桌对面的凳子坐下，暗自着迷。惠特困窘地啧了一声。

到了厨房，彼得就从冰箱一盘接着一盘把食物拿出来。惠特发现这地方简直一尘不染。“你的钟点工还来吗？”

握手，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惠特上，故作平静的表面漏出一丝后悔。“请跟我来，我们可以在午餐前先收拾一番。我的冰箱里还了成堆的食物，我不介意来几个人帮我消化它们。”惠特记起了彼得此时的笑容。他们的陪伴依旧能让彼得开心起来──即使他心里还有前夜留下的伤口。惠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彼得放下一个大浅盘，上盛着一大块干瘪的烤肉，周围的红萝卜和芜菁也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他干笑一声，无奈地看向惠特。“水煮和咖啡。”

“不来了。没有她我也能过得不错。”

“你不会连这也要写进你的报导吧？”

“没错。那件事带给他很大的打击。我猜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想帮助你，”惠特说到这才察觉那就是原因。“他要把家族传统延续下去，用他自己的方式。”

彼得摇。“但咖啡是我自己煮的。”

“只要你让我解释，我就不觉得你会继续恼火下去。”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倾从橙子篓深深进一口夏日的甜美气息。“总之……”他朝彼得了个鬼脸。“我已经不是记者了。我好几个月都没能写出一篇报导，往后也不见得写得出来。”他本想取出一颗橙子，犹豫了下还是收回手。他再度抬，随意地笑笑，“我不会写你的事。我保证。”

“彼得──”

他们走到卧室，已选出一套西装的彼得将吉米一把推进浴室，并把门关上。“我们下楼去吧，给他保留一点隐私。”

彼得率先进入走廊时，吉米拉住惠特的手臂。“多灵顿？那他不就是──”

他没想到彼得会这么问。“我昨晚就想跟你回家啊。”

彼得的笑意缓缓升起，但轻易就感染了惠特。他想他大概是栽了──未免太狠也太快。然而，说真的，除此之外或许别无他法。“不如我们从来过吧。”惠特伸出一只手。“我是惠特・史塔德──”

“你还会想跟我回家吗？”

“下楼去。”

“你会煮了？”

彼得倒了一口气。“W.L.史塔德？”

彼得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就算我那么生气？”

惠特笑了。“也是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