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庄九遥已疲了，她还十分神，一双眼睛始终亮晶晶的，看这个好奇，看那个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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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院中走时，庄九遥仍旧一眼是一眼地不住瞅他。正经过那假山与池塘，他直视着前方，终于应了一句：“还指着我像小女儿家那般撒撒么？”

曲起一，踩在窗边台子上，背抵着窗框，随手将那竹叶择了择，放在边，顿了一顿一气，便是一首小调。

庄九遥想了想，笑着：“你回去问问贵妃娘娘吧，随你去哪里。”

快到王府了，寻洛也没再开过口。

寻洛一笑：“曲子只是曲子而已，什么吉利不吉利，这种话你也信？

跟着小太监进门时，她还回看了好几眼。

庄九遥一愣，转瞬笑了：“乖，再叫一声儿。”

夜里稍微凉快了些，寻洛跟着累了一天，却丝毫没有睡意，于是靠在自己窗框上发呆。

寻洛放慢了步子，仍旧是不说话。

寻洛率先踏出了步子，他跟在后，两个人朝着不远的车走去，他盯着寻洛的后脑勺，耍赖似地：“阿寻你莫走那般快，我累了。”

月亮和太阳么？

庄九遥闻言将拳抵在嘴边，轻轻咳了一下，压住了快要忍不了的笑声。

殿下！”

日暮之后才回了城中，扔下坐了车，将她主仆二人送到门口，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只看着庄九遥笑：“瑾哥哥，明儿个咱们去哪里？”

“行！”她应着，“走啦！”

庄九遥挑起眉：“我家阿寻真是艺多不压啊。”

一曲尽了，窗边的人走过来，靠在他边：“好听，这曲子叫什么？赶明儿我改改，拿琴跟你合一合。”

到一半庄九遥抽走了他边的叶子，叶子的边划过，在边留下清晰的尖锐感。

庄九遥不依不挠地追上来，一手把住他肩膀，皱着眉，面上十分严肃，压低声音显得十分急切：“再叫一声，快！”

过了会儿庄九遥笑了笑：“你莫不是生气了吧？”

竟是边之音。

“空有一颗为长的心。”到了车旁边，寻洛摇了摇，话像是自个儿从嘴里钻出来的，“那么想听人叫，明儿个让阿依公主叫不就完了？要么让齐王殿下也跟着，两个人金童玉女似的，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你便不必来烦我了。”

“啧。”庄九遥上了车，掀起窗口帘子，眉眼弯弯地冲着他侧脸，“你就是生气了。”

寻洛看了他半晌，才答：“我乱的。”

阿依力极好，这一日着太阳，几乎是将京郊踏了个遍。

“什么这种送别之曲？不吉利。”庄九遥摩挲了一下他角，而后把玩着那叶子。

寻洛摇摇，径直回了自己房中。

寻洛睨了他一眼，没理睬。

寻洛转望了一眼西边的沟壑，风扬起高束着的发，一下一下扑在脸上，心里默念，月亮和太阳么？

寻洛勾起嘴角，又将叶子放在边，换了个曲儿，却是首。

“我生什么气？”寻洛勾起嘴角，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学着方才阿依的口气喊了一声，“瑾哥哥？”

直到看不见人了，庄九遥才回转子，懒懒地冲着寻洛笑了一笑。

见月光亮堂，照在院中如水，他一时兴起，便腾起出了正院，在旁边别院摘了一片竹叶，又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