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是睥睨众生的模样，扬起角：“我祝你们所有人，永远不能跟所爱之人白偕老，要与我一样受分离之痛，永世孤苦。”

明秋月终于是回，远远朝她点了点，便也不回地进了那出口，很快便瞧不见影了。

因而没见到她回望过来的那一眼。

等到寻洛将最后一个孩子抱着，与巫阳一起腾了过来，方钦打了手势，几人便沉默地跟在人群后出了地牢。

宋真一怔，面色骤然惨白，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人一脚踹中口，直直从那沟堑中掉落了下去，悄无声息，只剩下一地的鲜血。

一片乱哄哄中，明秋月侧深深看了吴水烟一眼，后者正在与方钦说着什么，他咬了咬嘴，正视前方，转便走。

明秋月脚步顿了一顿，寻洛微微侧转子，瞧见吴水烟面上一僵。巫阳跟着又喊了一声：“秋月哥哥！”

是一惊，慌忙将吴水烟揽在后。

众人一拥而上，到了他侧竟不敢贸然动手。

场中之人皆被他手指指了一指，不明所以又嫌恶地看着他。

那沟堑其实不算宽，只是对面妇人孩子多，方钦带来的人一趟趟过去，一个个带过来，虽不复杂却也耽误时间得很。

说起来这事倒是有点出乎寻洛的意料。

这话按说对寻洛本没什么意义，他也从不把将死之人的话放在心上，可此情此景之下，他却不知怎地心一凉。

方钦像是对明秋月的事毫不知情，此时看向吴水烟，轻声：“你先下山，我将事情理好了上回来。”

巫阳抿紧了嘴，先前的那种强势与锐利忽然敛了起来，像是一柄入了鞘的剑。

静默了不知多久，沟堑那边一个孩子忽地哭了一声，抱着他的妇人没来得及制止，紧接着便似传染般，整个地牢又开始满了哭声。

甫一出了那入口，方钦便看着寻洛笑笑：“方七这回是真的辛苦了。”

胡医师没跟着上来，想来是方钦吩咐了他留在山下照顾好吴水烟，只是吴水烟却带人上了山，还救了方钦。

听闻了巫阳的巫医份，方四便求了她替方钦看一看，巫阳一笑，立时便叫了人去找了个药箱来。

宋真见状凄然地笑笑，往后一退，踩在沟堑边，一手缓缓提起，指着方钦，又指向明秋月，再是寻洛与巫阳。

巫阳立在沟堑那，绝美的脸上挂着冰冷笑容，像极了来实施天谴的神女：“我以上阳村大巫师的名义，诅咒你宋真与宋婉儿，没于阳石之河，同入阴间，为泰山所压，为桃都所阻，永世不得超生，永生不得再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等到将所有人接过来带出去时，天光已大亮了。

寻洛一笑，方四拍拍他肩膀，什么也没说。

最后剩下方钦与后几人，以及巫阳和寻洛。

死得仓惶。

这么一番折腾，天应该快亮了。

吴水烟笑着点点，似乎是有些疲了，未曾说话，只伸手抚了抚他脸颊，带了几个人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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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敢问一句他是谁，来什么，巫阳却大声喊：“秋月哥哥！”

寻洛敛眉，装作什么也不知。

方钦笑：“这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没料到那图竟有问题，火门阵也厉害得紧

她掀起方钦的袍子与脚，寻洛看了看，似乎是火门炸开时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