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轻笑一声，抬眼瞧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我非诏不得入见。除了你，里其他人长什么样儿我都忘了。”

明明最不着调的人是他，萧玥嘿嘿地笑：“咱俩都快一整年没见了！”

一曲将尽，琴声出几分渺意来，颤颤悠悠，余响入了云中。

天地之间仅有雨声。

萧瑾面色一怔，随后伸手摸摸他，没说话，眼神却变得柔和起来。萧玥小孩子心，忽地又

他说完觑了一下萧瑾的脸色，瞥了一眼廊下的小太监，轻声：“三哥，你想不想见父皇？”

摊开手来，汗了的掌心一片指甲压的红痕。不知是哪里破了点，渗出来的血和着汗被成了斑驳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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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等了许久，没听见多的声响，寻洛微微松了劲儿，才发觉掌心微痛。

抚琴人着一天青色暗纹轻袍，更衬得脸色苍白，细细瞧起来竟有些病态的意思，姿态却是安闲的。压着琴弦的手十分修长好看，那肉多一分显累赘，少一丝似又觉单薄。

正昏昏沉沉地想着，门内突然发出砰的一声。

可横生了这枝节，实在是不该。

萧玥扬起，孩子气地嗔他一眼，转而又垂丧气：“三哥你没出过门，跟外面又不通消息，定是还不知呢。父皇病了，都快两个月了。太子殿下和母亲都忙着侍疾呢，如今没人我。不过还是不方便，要是我能早点出住王府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常常来看三哥了。”

“三哥！”齐王萧玥扑过来，急吼吼地喊，还气吁吁着。

萧玥噎了一下，也无甚话好说，只轻轻戳了一下那琴：“玥儿特想咱们一家聚在一起，其乐的。没有三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蜀王府中难得有客，抚琴人带了笑，瞧着外人一蹦一地跑过来。

正是盛夏，蜀王府庭院中的槐树绿。不远的花台里种着石榴树，结了满树的果子，表微微泛红。

这蜀王府就是个华美的鸟笼子。

寻洛霍地起，手已放在门上，刚要用力，又猛然想起二人说好了，庄九遥不叫，他就不进去。

外有个急匆匆的步子跑进来，也未曾打断他一呼一。

树荫下架着一把古琴，黑色的桐木在阴凉显不出什么来，若是抱在阳光下一看，会发现上似乎微微泛着绿光。

多余的情绪总是拖累。

萧瑾弯起眼睛，一派闲闲的气度：“今年都十八了吧，怎地还这样风风火火的不着调？”

——他果然是懂我的。

后一个太监急忙忙跟过来，被来人呵斥住了，只得紧张地站在那屋檐下，遥遥垂手弓背地立着。

他脸应是苍白的，没了气定神闲的强大，也不知此时那双狭长的眼是不是一点光华也无。

琴声从指下出，舒缓如水。

榻上的人泡在汗里，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与疼痛一起被无限放大，门上轻微的一声响落在他耳里如同炸雷。他等了一瞬，却没有接下来的动静，眉尚且紧皱着，却还是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不由得猜测，庄九遥是不是正紧皱着眉，咬紧了牙关，将拳抵在口，生怕出了一丝痛苦的端倪。

“这次是找什么借口偷跑出来的？”萧瑾将手从琴上放下来，“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知了，怕又要怪罪我了。”

有力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