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说：“你说得都对。”

“季迟。”他说，“我之前跟你说过，一个错误的开很难在最终得到让双方都能够满意的结果。”

一个错误的开只能得到一个错误的结局。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有些轻微。

结束了的事情没有必要第二次开启。

他不想改变，也不会再改变。

“我当初答应你交往，是因为我并不在意你爱的究竟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如果你能接受现在的我，但只爱着过去的我，我也能够接受这一点。”

“但是很抱歉。”陈浮第三次，清清楚楚地告诉对方，“过去的我已经变成现在的我，我不可能再变回去。我也不会再为另外一个人，从到尾改变我自己了。”

季迟没有说话，他安静地听着。

他太过重视一些东西，小心翼翼，以至于最后所有都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而这样的我不是你想要的。”陈浮说，“我并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但是你不能。不怎么样，你都想让过去的我重现。不是用属于孩子的天真还是属于情侣的感情。”

睫在他的眼睑下颤抖了几下，他再次张开，蓝色的眼睛

在曾经的一段时间里，过去绕着过去，将他搅得不得安生。

他承认这一点。他知承认之后的下一句话。但他无法不承认。

交谈。

这一天晚上，这一个时候，他坐在这里，听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说话。

我们也只能向前。

“在你的印象中，十岁前的我可能确实足够完美。”

他不要对方多少的爱，甚至不要求对方是否真的只注视着眼前的他。

确实是……他一直在陈浮上孜孜以求寻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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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只期待十岁的我，但是我不可能回到十岁。”

时间只向前。

那几乎让人对人生的意义发生怀疑。

第三次漫长的，让人无法呼的安静。

“那是我。”陈浮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痛苦。

那是他的过去。

他第二次明确地告诉季迟，这绝不可能。

“我们之间并不只是感情的问题。还有过去。你一直在试图将我变成你记忆中的我，但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你确实在渐渐走向正确的路，哪怕这样的变化是你自己都没有发现，是纯粹下意识中选择的，是最真切的那一份感情――

“但对我而言，在此后的十八年中，在我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不够完美，不什么事，总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到最好。比如选择学校，挑不到最适合的那一个；比如进入市，总不能达到我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目标。”

季迟闭了闭眼睛。

这样的痛苦几乎要从对方里溢出来。那大概是最不想承认的事情被迫承认，最不想失败的东西一败涂地的感觉。

但他没有犹豫，没有动摇。他继续告诉对方，“或许不是十岁的我，但是二十八岁的我。而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二十八岁的我。是已经选择离开你的我。”

因为他同样已经没有办法给对方太多的东西了。

只有及时将错误纠正，才能得到最终正确的结果。

但这无法改变我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