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安：“哪次封禅出巡不是回来的？只不过是短暂分别而已，我们不……不在的时候，据儿要照顾好自己和皇后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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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懂事地点点：“我会的，舅舅放心。”

“据儿……”卫子夫目光投向不远，刘彻正拉着刘据在说些什么，一副父慈子孝的图景，看得她的笑容也进入心底了许多。

“你姑母说得对啊。”刘彻看向已经渐渐泛白的东方喟叹，“离别只是为了日后的重逢，我们会再相见的。”

卫青和刘彻交换了一下眼神，掩下眼底的那丝幽深，既然在将来不会发生巫蛊之祸，刘据应该会顺利继承皇位，无论这个世界里的“刘彻”在将来会教给他什么，但对于刘彻来说，这就是他对这个心爱的长子最后的叮嘱了。

卫伉迷迷糊糊地起来，迷迷糊糊地把弟弟们拽上了车，卫青站在车旁对自己三个

偌大的柏梁台上，如今只剩下三人。

“姐姐要是烦陛下，不理他便是了，只看好据儿。”

刘彻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絮叨，像个即将远行的老父亲一样扯着刘据说了一大堆，直到星斗西沉才停下来。

“我们应该还会再相见的……”卫青有些不确定地说。

“公主好像还有话要和你说。”卫青看到平阳公主朝他这边频频颔首示意，识趣地挪开，“我也去找据儿说说话。”

“我也不知像我们这样的人该归去何，不过总归都是一个地方吧？”平阳公主洒脱地笑，“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去泰山啊。”刘彻半真半假地哄。他们这些已死之人，归去之所也应该是泰山府君之吧？

刘据今年才十七岁，尚未成年，在刘彻和卫青这两个转了好几个世界的老人眼里还十分童稚。

“你和舅舅要去哪里？”

下了柏梁台，派人送太子回去歇息之后，卫青走到旁边一侧殿，拍了拍窝在一张小榻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卫伉：“把你两个弟弟唤起来，走了，我们回家了。”

“陛下在和你说什么呢？”卫青随口问。

刘彻忍不住摸了摸刘据的：“据儿长大了，也该独当一面了，这次我和你舅舅出巡，监国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平阳公主送走了卫子夫回椒房殿休息，重新走到刘彻和卫青面前别：“我先回去了，最后我还想再看看曹宗那孩子。”

说到刘据，卫子夫脸上的表情温柔了起来，深岁月，刘彻边的美人来了又去，早已消磨平了年少时那份夫妻情谊，如今卫子夫最为挂念的便是她的孩子和家族。

“父皇在问我读书的情况，还教给我一些治国的诀窍。

从灵魂深升起的预感让他扯住刘彻的袖子，依赖又不舍地说：“你们要离开我们远行吗？”

说完便转走了，夜风鼓着她红色的衣袖，仿佛一只振翅飞的丹凤。

“舅舅。”刘据看到卫青走过来便亲热地喊。

刘据对着自己的父亲向来很是崇拜，此时星星眼地回答：“我都有好好记在心里。”

想到这里，卫青忍不住拍了拍刘据尚且稚的肩膀：“陛下难得亲自教你，你一定要好好听。”

刘据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他的姑母，他的舅舅和父皇，似乎都要向自己告别，去非常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