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似冷情的楚飞凌是他们当中最为重情重义的人，但他却又是最看得开人世变幻的人。

这大概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

千年前的天城，那个时候，夏长歌还不是大师兄，大师兄是他们现在的仇敌――邱悦；那个时候的邱悦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嫉恶如仇、天资卓越，虽然格偏激了些，但是却是他们尊重的大师兄；那个时候，师父还没有死，云鹤也还在，现在所谓的尊者都还是一群刚出茅庐的小兔崽子，无忧无虑。

飞鹰一战，楚飞凌胜，惨胜。

“三儿，不喝一杯？”卧在榻间，邱悦抬起手中的对着背对他站立在桃花林中的顾景炎举杯，脸上满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

直到有一天，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那是邱悦的，不是我。我的目的――可是毁了这可憎的世界，重建新的制度！”

是讽刺，，“不然你以为邱悦是怎么活下来并且修为大增的？那是数百万的幽冥天族的血肉和命源带来的好！”

“你变了。”就像这十里的桃花，开了败，败了开，年年都有，不复年年。

那是他们的同门，却不能相认；那是他们的兄弟，却要剑相向；那是他们的仇人，却得忍着痛和血才能下的了手！

“……我问你，当时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实现了。”顾景炎望着铺满山野的绯色，悲凉的情绪由心而生。他早就知答案了，不是吗。

酒，是一壶酝酿了万年的好酒；景，是满山开遍的十里桃花；人，是千年不见的当年故人；本该对应着和乐的场面，但有人说过，不同、不相为谋，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时间的推敲了。

他救了大师兄，因为他不忍心，不忍心这个辉煌了大半生的人就这么横尸荒野，不忍心他们的大师兄就这么走了，还来不及间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不忍心……很多很多。

“所以，务必保密。”

☆、第九十五章往事如烟

“……”谢依依沉静片刻，无奈叹息，随即抬手看向白瑾，目光锐利，“实话告诉我，你们此番攻城，是不是为了用天佑之……”

最有望登仙的师父被首席大弟子所杀，大师兄叛逃，堕入邪门；当初的青梅竹死的死，伤的伤，夏师兄娶了云鹤，本来和大师兄意趣相投的云鹤；掌门空缺，有能力掌其职的是夏师兄和司徒师兄，职位之争持续数年……

“……”是人，都会变。都会变！

可谁又知那个时候他们心里的苦。

“！”这可是邪修都忌讳的方法！若是将此事出去，恐怕一夕之间蝶舞门将是人人喊打的场面。

一人一剑，在当年扫了整个大陆，屠尽了半数邪修，空明尊者的名号由此打响，力压当时在魔中崭角却号召天下的青竹血魔。飞鹰山上一战，贯彻古今传世天下。

“我变了，”邱悦叹息似的轻声应和，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丢下酒杯双手抱看着天空，“是人都会变。”

青竹血魔邱悦陨落，空明尊者楚飞凌受伤不愈，观战者蝶舞门败落，天城如日中天却内里腐朽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