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在山上，我也只能看见你——没法对别人笑…”殷晴自顾自说，未觉察他指骨越握越紧。

说，我若未有寒江雪，我便会输吗…”洛欺霜眼如寒星，端起手中杯，饮一口茶。

        “我？”殷晴大惊失色，简直是无妄之灾，她一整天都没见过他，如何惹得到这祖宗？

        洛欺霜心明如镜，用手寸寸抚过薄利剑：“从我得到寒江雪的那一刻我便知晓，若我过于依仗它，那我日后必定败于此…”

        燕归一分分侧目，骤然盯住她，阴冷的目光像极了他养的毒蛇：“你的意思是，除非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你才会只对我一人而笑，是吗？”

        殷晴脸上红扑扑，笑意盈盈地迎上去，燕归却板着一张脸，眉目如寒霜，望着窗外冷月，一言不发。

        这不正是她心之所向的样子吗？

        殷晴一时愣住，好一会她才答：“可是…白天一直没有见到你人影…我怎么对你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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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殷晴问。

        燕归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今天笑了七十三次，其中只对我笑了一次，对你兄长笑了三十三次，对洛欺霜笑了二十五次，其它都是对各色路人，就连送饭的下人，你都对他笑了三次，每一个人都比我多。”

        两人相谈甚欢，直至用过晚膳才分开，夜深人静时分。

        殷晴一时哑口无言，她完全惊住了，本不知说什么：“……”

        “我…没注意过，而且只是笑一下又无事。”

        “我不太高兴。”燕归说。

        他回回躲着兄长来见她…好似话本子里朝云暮雨的偷欢男女。

        殷晴难说心中动，既是肃然起敬，又是向往渴求。

        “只能看见我…”燕归望着远方月，喃喃重复一声：“才对我笑吗——”

        那一刻殷晴忽然觉得，她们在谈及“剑”的信念与追求时，上都在闪闪发光，连背后的万丈阳光，与漫天华灯都黯然失色。

        她蓦地回想起那晚所见的红衣少女，她手握长剑，恣意潇洒的影与眼前洛欺霜抚剑的模样，赫然重迭。

        燕归握紧笛子，转过脸定定看着她，咬牙切字：“你。”

        “谢谢你。”洛欺霜笑得极淡，像是云一抹：“其实，我也很想赢，可我希望能赢是靠我自实力，而非全因名剑在手四字。若我输了，也是我技不如人，并非手握名剑，我便是无所不能。”

        “可从前在山上，你只会对我笑。”燕归面无表情地说：“我很不开心。”

        “为什么？”殷晴不解：“今日谁惹了你？”

        “天下高手何其多，亦有人不需一刀一剑，就能赤手空拳以一敌百。譬如昔日行云公子，一手拈花沾叶功夫，谁能出其右？”

        殷晴心里激起波澜，她也想和她们一样，即便没有武功，也为心中“剑意”而活。

        燕归面色阴郁，比窗外的夜色更深，他线抿紧，一字不言。

        “我…”

        燕归才从月下而来，看着熟练翻窗的少年，殷晴心底雀跃，又难掩紧张。

        --

        殷晴被他示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后颈起了一层鸡疙瘩，未忍住后退一步。

        殷晴被这番言论惊住，半晌未说出话，许久才：“我…只是你相信你可以赢。”

        她不因名剑而闪耀，名剑却因她而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