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等待许久。

        “我不怕。”殷晴定定看他，坚定不移：“上次留你一人，我心中有愧。”

        殷晴从他上看出一分孤寂，只是少年始终默然无声，没有回答。

        “我自幼寒气入，压制经脉，致使内息不畅不能修行内功心法，只有个半吊子脚拳功夫，我昨日试了许久，总是掷出不远，灵光一现想到这寒气在我上多时，不知能否为己用？便特而借用这寒气，未料倒还真有行，虽掷不了重物，但这轻灵银针，倒不在话下。”

        殷晴喜上眉梢，她自顾自说着。

        或是他心里藏着事，面上不见笑意，只有鸦羽长睫一颤，随着呼几番沉浮，燕归沉默许久，轻声答：“你留在这里，若有人追来，往东跑，那有我设的陷阱，易守难攻。”

        少年伸手接雨，冰冰凉凉的雨丝落在手心，却浸心底。

        痴痴傻傻地等他。

        纵是天色昏晓，雾霭沉沉，他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摊开手心，里躺着一只玉米籽大小的红色小虫：“听声母蛊，每只子蛊可与母蛊听声辩位，来时我将子蛊放在沿途之上，它能听见附近脚步声。”

        燕归冷嗤，他都要将她丢下了，她却什么也不知。

        外雨声正响，殷睛抬步走向燕归，见少年正作一奇怪手势，横指于，凝神闭目，不知在何…

        少年蓦然回眸望她，黯淡天光下，隔着几重云雾迷蒙细雨，他冷冷淡淡与她对视。

        “那要怎么办？”殷晴着急地问。

        雨声未止，沿着绿树垂茵，花檐折枝，颗颗滴落。

        冷冷清清几字落她耳畔，殷晴笑容尽失，失落地退回原地。

琼乱玉，散落空中。

        远茂林修竹，清风声声过耳。

        殷晴双目光华转，摊开手心，指间夹着几银针：“昨日替你针灸，这是取下的银针，上面有毒，昨夜你睡下之后，我练习数次，你瞧那边。”

        “你不说话我就权当你默认了！”

        “我和你一起去。”她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那双质若琉璃，剔透无瑕的眼笑得弯弯如月，冲他摇手：“一路平安，我等你！”

        “你怎知？”殷晴惊讶万分。

        又过一刻钟，少年额角冷汗涔涔，濡发丝，长声舒一口气，才开口：“方圆二十里外，有人。”

        殷晴雪白手指，指着一丈之外的绿竹，眼神坚毅，气汇于指尖，朝前一掷，竟破空飞出，风驰电逝间稳稳深扎树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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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指尖一顿，抿紧线：“外面，危险。”

        他还是嫌弃她，殷晴闷闷不乐，眼巴巴望他：“那等我练好，可否与你同行？”

        燕归眼底如烟尘涌动，飘渺不定，他未应：“雨太大，我独自去便好。”

        “你的针法太稚，实战瞬息万变，未成是小，伤己是大，再练练吧。”燕归侧目冷声。

        “我不会拖你后！哼，他们给你下毒，我便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让他们保想不到，我手上还有散，若有人敢伤你，我们里应外合，你打架，我下药，出奇不易，强强联手，绝计打他们个落花水！再不敢来欺你一人。”

        燕归只走进绿茵低垂，簌簌叶落的雨幕里，脚步落在满地残红上，沙沙作响。

        她还是那么傻。

        殷晴心底慌乱，见他抬步向前，立时牵住他的衣摆，问：“你要去哪？”

        “你…”殷晴甫一出声，便被他“嘘”声制止。

        “你不会武功——”

        少年面不改色：“我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