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还在发，那是从梅玉手臂上传来的灼灼热度。

        梅玉的面盘泛红，“喂，你干嘛呢。”

        柳献容一愣。

        “你给我丢了几片？”他几乎碎茶盏。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在他的注视下打开罐子，捻起几片茶叶飘飘忽忽往他茶盏里添。那只手，几乎要把茶叶给抖完了，他盯住几乎又要落进罐子里的茶。

        梅玉还是毫无知觉：“不记得，随手抓了点。柳公子不喜欢？”

        “当然喜欢了……能买好些好东西。”梅玉揪着他的布衣，“你这我也看厌了，给你威风衣裳，保准收拾得你人模狗样。”

        “你再给我添些。”柳献容佩服自己的修养，居然能在这不知好歹的村姑面前忍住，他了眉心，“这些茶恐怕不够喝。”

        他倒不介意是否有个孩子。

        柳献容还不肯撒手，又对她说：“我再给你十两，你现在，迅速，上，去给我到茶行买最好的茶叶！”

        她不太喜欢张延往山里走，不是老虎就是饿狼，往里一走没个人影。梅玉满心幻想着有了银子以后的事情，指望着钱生钱，愈来愈好，再添几个儿女。

        梅玉用抹布拭桌面，用掸子扫灰，百忙之中答复：“四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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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抱着她，抵着她的脖颈，呼均匀，在梅玉瞧不见的角度，墨色的瞳越发沉郁：“你喜欢，就好。”

        可梅玉不是要委屈，她着那副楚楚可怜样，竟撒起泼来：“你竟跟我耍威风？”

        张延只说：“是我的问题。”

        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到现在，梅玉肚子也没个动静。

        ……

        “你摸我胳膊，还挑三拣四――”梅玉全然没把他当什么有背景的富家公子，目光短浅的她更没什么讨好意思，只是对方才他那口气耿耿于怀：“你竟然命令我？”

不用整天这么危险的活计，别天天往山里跑……”

        给张延衣裳花二两银子，剩下的二十八两全是她的。

        “都依你。”他从来不反驳她的想法，哪怕梅玉有时候异想天开，他回手圈住扑上来的梅玉，便把她抱个稳稳当当，“你很喜欢吗？”

        梅玉还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副无辜样瞧他，又让他哑了火气。柳献容清清嗓子，收回手，丢了张银票给她，又恢复那副儒雅模样：“姑娘莫怪我挑剔，只是在家中照料下，习惯了这些东西。”

        自己不是给了她点银子么？连买好茶叶的钱也舍不得花。柳献容不怒反笑，直直坐在榻上，等待梅玉撩开帘子走进。

        死死抓住梅玉的手腕，让她没法继续吝啬。

        几片稀碎茶叶在清水里飘。

        柳献容数了数，一共八片，都是下等成色。他甚至有种把储物里珍藏十年的极品茶叶拿出来，丢在梅玉脸上的冲动……这村姑，怎么这样吝啬。

        发问：“一块下品茶饼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