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厌，脍不厌细。在座的几个男人虽然都出高贵，但是其实都还算不上是于口腹之的人。

        连月坐在一边，听见季念的声音又从旁边响起，“玄黄的金没有问题。自有现金是足的，资上，也没有问题。现在的瓶颈主要还是在原刻机――”

        “嗯。”

        原刻机涉及欧洲，是属于欧洲司同事的工作范围，又涉及多委协作。她只是个小透明――

        主位上的男人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汤碗，神色平静，并没有说什么。

        吃什么他们好像并不太在意，重要的还是见面本和说话的内容。晚餐已经进行了大半，连月已经吃饱了，只是坐在椅子上舀了一勺汤慢慢喝着，首位的男人慢慢的说着话，声音温和，“央府的碳芯专项补贴，我记得当年是提了三百亿吧？分为两期，一期补贴五年――是去年就结束了？”

        男人顿了顿，“到现在为止，都已经上十年了，早已经算是成熟行业，”

        连月坐在椅子上，强摁住了自己想扭的念。季总天天匆匆忙忙早出晚归偶尔不归，其实基本是不和她谈工作的，除了偶尔会问她几个什么时候放假，或者关于长和里的不涉密的问题；

        晚餐终于结束的时候，连月站起了。男人们又要换地方喝茶，熟睡的宁宁是已经被佣人抱走了的，连月在去往二楼去看女儿的路上，翻出来手机，看到了碧荷回的消息。

        “念念你要吃多少个？”

        “唔。”

        旁边的男人点了点，音调也很平稳，“最后一笔款是去年年前到账的。现在只剩地方上还有一些专项补贴还在审计。不过也不多了，加起来总共也到不了一个亿――”

        “三个吧。”那个人回答。

        “推进的补贴，也下得很快，”

        主位的男人唔了一声，点了点，没有说话。

        汤碗里飘着六七个子，阳绿的镯子在面前一晃，带着一阵隐约的香风，到底又离开了。

        “去年就结束了。”

        “拿不到MMC042，始终度就不足――”

        “碳芯的概念，是从八二五计划开始提出的。我那时印象很深刻――，”

        夜风已起。

男人只是垂眸，看着面前的汤碗，笑不语。

        关于天意，有些信息她能知晓，还是来自于新闻频，并不比其他的吃瓜去群众快更多。

        女人却又坐回，似乎完成了一项艰难的决定似的，又扭温声问最后一个男人，伸手去拿起他面前的碗。

        “下客抱支离。”

        女人就在他边，开始去盛汤。

        原刻机？

        似乎又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紧绷着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