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男人叹了一口气，又靠在了椅子上。他的手还在她的背上，手指似乎还点了点她的肩膀，“我在三文区那边的房子也弄得差不多了，老五说要去玩，哪天约着他，一起去看看。”

        “那是准备怎么办？”她懂了。

        “什么？”李波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老了。”男人又说了一次，声音慢悠悠的，是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

        着盔的男人趴在原地，没有回答。

        这是什么小破事，男人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坡子却又笑，“还要感谢哥您帮忙。这不现在影片已经上映了，说卖的不错，那位导演和女主演，还来说想感谢感谢――”

        “女主演？”男人趴在地上瞄着靶子，似乎咬着了牙，惜字如金。

        某地鸟不拉屎的训练场上，清风过，撩起一层薄沙。几个士兵端着枪站着岗，背直，目光坚毅。士兵后的远，沙包高低堆叠，几个同样穿着种花X2新款沙漠迷彩的影趴在后面，正举着枪对着远的靶。

        “！”旁边又是一声枪响，远的那个人似乎是脱了靶，低低的骂了一声。

        “砰！”枪声再次响起，男人的又弹顿了下。

        “砰！”

        烟被人拒了，坡子也不以为意，又把烟装了回去，“上次请您喝酒也没来，搞得我们都没有趣味了。对了哥您还记得年前我来找您借的那辆94坦克不？就是有个朋友来找到我，说要借去补几个镜嘛。”

        还是没兴趣吧。

        “太了。”

        “宁宁出生，到底是个大事，”或者他这句话有别的意思，或许没有。旁边那个人的声音慢慢的，“要是可以――”

        坡子没有继续那个话题。此地明明是禁烟的，他却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了烟递了一过来，男人放下枪也翻过了，却伸手挡开了烟。

        “砰！”

        “哥您最近真的烟酒不沾了，”

        不过二十六七真的不算老――怎么就突然挑了起来？

        李波点了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果然是他听错了呀。

        “哈！哥，给。”

        季念还在看着她。

        “哦，是年纪大了点。”

        来装子弹的勤务兵已经退了开去，男人又翻过拿起了枪，声音糊糊。

        “二十六七？”李波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我想宴开百席。为你和孩子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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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声枪响。

        “哥您真厉害。”他旁边那个沙包前趴着的人也已经打了几枪，这时翻扯下来盔，出了那张连月熟悉的脸，“我咋就上不了靶呢？上回在西区靶场，我还打过十环――”

        旁边还有几个黑箱子专人蹲守着，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什么？”李波靠在沙包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那估计是逗你玩。”伴随着四环的报靶，男人终于侧过，出了盔下的黑脸，面无表情，“西区那边那个刘扬子，别的不行，天天溜须拍――”

        “戒了。”他只是说。

        又或许他真的听错了。

        “多大？”

        “砰！”

        “哦。”连月哦了一声，又笑了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是酸，是涩，又或许是感动，百味掺杂，却似乎又化为了痛，浸入骨肉，丝丝的疼。

        今年三所改进出来的98式步枪较原来的96款已经改善了不少，可巨大的后坐力依然把男人的微微的带动了一下。训练场现在都是电子报靶了，旁边的显示已经显出了靶数，一个同样穿着沙漠迷彩的士兵看了看，嘹亮的声音响起，“八环。”

有的。连月一向不太搭理别人的评价和言论，只是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