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开着摄像的手机过了一个抛物线，到了客厅，发出了一声脆响。

        “妈？”

        “啪！”

        “哎呀！”

        电话挂断了。

        电话里的女人又在喊她。

        连月了一口气，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她今天一天没有出门，都在收拾――没有化妆，看起来蓬垢面的。重新绑了发，她又抹了下口红。等她拨了视频过去的时候，那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似的，上接通了起来。

        “又给然然买了小玩，”

        “我挂了啊连月，”妈咪又笑，“你上给我拨视频过来，我看看孙子。”

        床上的小娃突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哭的猛烈。

        “哇～哇～哇～”

        “宁宁口本的事，你也看见了吧？”妈咪说，“也不知阳阳给你们解释没有。他说啊，给宁宁推迟几天，算她属虎。这样也好些，”

        女人甜甜蜜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没有？十多天没有看见然然了――”

        连月捡起了手机，又不敢挂视频，让摄像对准了自己的脸，她勉强笑了起来，“我是出来玩――”

        屏幕上只有地板，和地板上的小家伙。

        被妈妈打了小手手，这下大的个也嚎了起来。

        连月压低了声音，作势要打他的小手手，又去和他抢。

        连月跪坐在地板上，看了看这仄的小房子。稳了稳心神，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哎呀然然你在调吗？你不想和说话呀――”

        “我――”

        “宝贝然然――”

        女人的声音传来，“给你买了小老鼠，给妹妹买了小老虎――”

        手机里女人还在笑，“这是然然的小老鼠，这是妹妹的小老虎――”

        这次小家伙也看见了手机里的女人，似乎是认出人来，他一把抓起了母亲手里的手机就往嘴里。

        那边的女人絮絮叨叨，“宁宁子弱，大属相好带些。而且她还扯着恒恒的事，日子隔得远些，也免得以后被人翻旧账乱联想――”

        母命不可违。

        “连月？连月？”

        那边的女人也听见了大娃小娃的哭声，也急了起来，“宁宁才刚满月，你不能乱抱出去的呀。这里就你一个人？你怎么了？佣人呢？念念呢？”

然――”

        连月爬起来去捡手机，那边的女人还在说着话，她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咦连月，你现在是在哪里了？这里不是家里吧？这是哪里？你带着然然出去了？”

        “连月你把宁宁也抱出去了？”

        连月抿了抿嘴，顺从的打开了外放，又把手机递向了儿子。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温柔又甜美，这边的小家伙说不了几个词，只是拿着手机啊啊啊的叫着。

        “嗯。”那个人的信息就那么突如其来，出现在了话筒里，连月心里一，抿了抿嘴，妈咪又笑了起来，“我还有几天才回来，月月你把摄像打开――”

        “然然你欺负妹妹没有？你现在是哥哥啦，可不能欺负妹妹哦！”

        被妈咪轻轻的打了一巴掌，小家伙生气的大叫了起来，拿着手机猛地一摔！

        连月走了几步，又急匆匆的跑过去，一下子拉开了正往小娃脸上呼扇巴掌的儿子，又顺手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然然你别打妹妹！”

        “哇哇哇――”

        连月坐在地板上，看着啊啊啊大叫的儿子，抿嘴不语。

        “这又是哪里？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背后是什么？桌子？”女人在屏幕里晃着脑袋东看西看，有些疑惑的样子，“这是哪里？这里怎么看起来这么小――旁边又堆的什么？”

        “让我看看孙子。”女人又笑，“然然越来越可爱了，还会和打电话了，都舍不得乖孙孙了――然然啊，那边你那两个二伯和三伯，可一点用都没有。都三十好几了――”

        “额，”连月看了看四周，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啊啊啊！”这边的小家伙答应得很大声。

        连月了一口气，又接过了手机。

        “啊啊啊！”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吃！”

        “你看看这是什么？”

        连月已经把摄像对准了地上的爬爬怪――就连四周的家摆设，一概都没有入镜。

        “我――”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