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再次敛色回答，“我知了，爸。”

        “是。”儿子神色规矩。

        父亲看起来是真的已经叮嘱完了。

        父亲的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看见了儿子明亮的眼睛。

        “是妈咪让我转交给您的。”

        “对了，爸，”

        男人左右看了看。

        喻阳看了父亲一眼，却依然站在书房，没有出去。他成功的为她压下了父亲的某种念――不过只是心里明白父亲对他的期望落在何罢了。

        “恒恒――是你弟弟。他从小少约束。你要约束他的行为，免得牵连到你。”

        喻阳垂眸，看着父亲那冷酷的脸。

        儿子接过这张“我记不住这些妈咪你写个纸条给我”的纸条，看着上面生母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笔迹，又微微的笑了起来。

        “是。”

        这个信息突然，喻阳挑了挑眉，却又笑了起来，“晴晴想调N省？她倒是没和我说过。只是她跟着我调动，那孩子怎么办？成成留在你们二老边，那不是留守儿童了？”

        父亲看着儿子手里的纸条，膛起伏，面无表情――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

        “嗯。”父亲嗯了一声，看着文件，似听非听。

        儿子答了一声是。

        上面都是父亲亲笔标注的笔记。

        “恒恒这件事，”父亲又，“你还算置得当。以后还有什么拿不准的，要多请教你爹地。”

        似乎是终于嘱咐完了，父亲看起了文件。

        “初三带走。”

        垂眸看了看父亲的手注，喻阳又转过――父亲已经开始在批注文件了。男人在上摸出了什么，又走了过去，似乎并不介意打断工作中的父亲，“这次回来，我其实还领了一个小任务――”

        父亲顿了顿，似乎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只是拿起了那份没看完的报告，“已经执政一方，知了什么事可以，什么事情不可以。了又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

        儿子抬眼，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却似感觉到儿子的目光似的，声音平和，“晴晴这几天还在和你母亲说你在外地无人照料，想调去N省和你一――”

        他获得了分权力，所以也得到了分自由。

        “你也大了。”

        “什么东西？”视线下落，男人看着儿子递过来的纸张，眯起眼，面无表情，却没有接。

        纸条上面，是女人一笔一划的写给儿子看的字，笔迹清秀，还带了一些幼稚：红枣十斤，当归一斤，燕窝三盒，大米2袋――

人从儿子脸上挪开了视线，声音冷酷，“生恩养恩，以孝回报――但是顺之一字，你以后就大可不必了，免得作茧自缚。”

        父亲的书房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整洁古朴，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籍。走过去拿出了一本，随意的翻了翻。

        男人微笑，“我目前恐怕也会经常调动――她还是留在您边比较好，我会通她的工作。”

        盯着着父亲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脸，喻阳看着父亲，沉声，“她说恒恒这次受伤，需要食补，让我回来跟您拿点东西――”

        “好的。”

        是父亲几十年的收藏。

        “分清主次。”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又，“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必要的时候要放弃什么？自己要清楚。”

        “是。”儿子垂眸应是。

        “拿去给你妈看看，让老李准备给你。”

        执掌无数人生死起伏的男人不过只是随意看过了一眼，便递回了纸条，表情毫无所动，声音沉稳，“不够的就让老李去买，费用从我的津贴里面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