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在哪里？”

        那边开始说话。

        男人低看了几秒，接了起来，声音和面色一样的低沉平静，“你好。”

        猪圈里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男人走看了过去看了看，两只半大的黑猪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看见人来，扇了下耳朵，一动不动。

        一个陌生的号码。

厨房里是贴着白瓷砖的灶台，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锅。

        有人在一边回答，又一边对着最远的角落里招手，把那个束手束脚的乡亲招了过来，“刘武宝这是你的树？怎么果子掉了一地也不？”

        秘书收了声。又退开了几步。

        “喻书记下午还有一个村，离这里大概十公里――”

        “这是按省里20元/餐的出差标准，请乡亲的。平时我们的扶贫干下乡，都是自带干粮――”

        从那个没搞清楚“猪到底喜不喜欢吃”的乡亲家里吃完午饭出来，秘书又在低声说话。男人点点，面色沉稳，却又突然顿了顿，伸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没有人笑，似乎还有人在瞪他。这个大官看了看他，手里拿着枝丫，却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们尝尝嘛，不是我不，这个果子不好吃的！鸡都不吃！”

        他的后还围着秘书，瘦的黑衣人也在后沉默。

        竹篾编的锅盖被人拿开，一阵蒸汽冒出。蒸汽散去后，锅里现出的是一堆白鼓鼓的白面馒，还有几盆青绿色的不知什么炒的什么菜。

        灶台附近还有一个后门，他走过去推开门看了看。后面是个山坡，和屋子的墙之间还有一块空地，扫得倒是干净。旁边围出来一个狭窄的后院，一个竹篾编的围栏围着几只黑白黄色的乡村自走鸡，看见人来，扑扇着翅膀咕咕的叫着。

        “我知了。”他声音平稳，面色不显，“上安排人过去。”

        男人视线扫过馒，面色不显。

        “这个猪是邮政公司和烟草公司定点帮扶的，”

        “这是云生的酸果。”

        老实人一边示意大官尝果子，一边又随手丢了几个果子到猪圈，黑猪哼哼唧唧的动了几下，本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猪都不喜欢吃！”

        “唔。”男人点了点。

        男人看看地上，地上也散落了几颗。

        有人伸手来拦，“大官”看了看他，倒是平易近人，伸手阻止了那人，把这丫带着果子的枝接了过去。

        早就安排好了的。

        男人又点了点，面色沉稳不。他又抬看着不远的那支树枝――山坡上原来还长着一颗矮树，挂满了圆圆的青果子。其中一串沉甸甸的果实已经压弯了树枝，果子青中带绿，手可摘。

        就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被这个“城里来的年轻大官”喊过去问话，这个穿一新“村里最老实”吓得全都有一些抖。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不顾其他人的发言阻止，伸手就去折了一只树丫和几个果子下来递给了中间这个年轻的“大官”。

        旁边还有人在低声解释，“明年十月他们会以50元一斤的价格回购，这两只猪预计可以给这家带来一万五千元的收入。”

        秘书站在一旁，等着男人接电话。男人拿着手机，面色沉稳，上的气势却莫名的开始发散，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了压力。

        “这是什么树？”男人开始说话。

        “是我的树，”

        “国企央企这次响应国家号召，光刘桥村就定点帮扶了100，还捐钱捐物――主要帮助村民自力更生，勤劳致富，改善生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