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李去问问他有没有认识的人，”电话那传来喻恒的声音，似乎还在压着火，“女人真的不是这么惯的老四，不是我说你，妈――”

        “别担心，他就是被惯坏了，脾气大，”季念也靠了过来，又笑，“家里家外，所有人都得让他三分。以前那位把大哥扔去云省验生活，怎么没想到把老五也丢去？哦，怕是喻叔没舍得。”

        “那还是有点不一样，”季念笑，“基层起来的官员，资历上到底还是过些。关键时候才知好。Z央委外派的，好是里面有熟人，提起来快，关键时刻有人说话，可是大哥哪里还需要混这个脸熟？”

        “唉哟，”连月捂着，是额被男人弹了一下，她拿圆眼睛瞪他，“季念你家暴。”

        可是让她赔礼歉，那是不可能的。她又没错什么。

        “哦，”他又想起了什么，又笑，“当年地震，你和大哥不是还在云省失踪了三天？你可不知，那几天妈在家里闹成什么样子――”

        制内呆了几年，在这个家也待了几年，连月也明白了一些路数。

        “他哪里需要？”

        “不会吧？”女人吃了一惊，心思被打断，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妈这么厉害？”

        从来只有人求他，从来没有他求人。

        男人还没说话，床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扭看了一眼，点了接听。

        “可不是？妈怂了一辈子，就厉害了这么一回。”男人笑，“不过我看她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那回了――大哥到底是妈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为母则刚么。”

        连月摸了摸小腹，又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调大，顿了顿，又低声说，“其实喻阳当时也没必要去那些地方验生活的，硕士毕业直接进中央委，干个十几年再外派挂职几年回来升任级，其实也是一样很快的。”

        “嗯。”连月想了想，抿嘴点了点。

        大约没想到在他哥这里还吃了一顿挂落，喻恒明显心情不佳，随便说了几句，又挂了。

        这几个字又那么突然进入了念里，她微不可查的叹气。

        他低，俯在她耳边低声笑，“妈还去中兰海在那位面前闹了一场。”

        “什么吊儿郎当的，”季念笑，“喻叔还没你这个丫片子懂？喻叔亲自教他，喻恒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在队待着自然更好，好歹也算有个约束。”

        “妈怀着你的时候，不知折腾到那里去了，”他哥打断他的话，慢条斯理，“现在轮也该轮到连月了。老五你说你一个男人，和个女人较什么劲儿？”

        发得半干了，连月叹了一口气，丢下了巾，靠回了床，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摸了摸小腹。

        晴晴嫂子。

        想起了什么，他又笑，“你们女人啊。妈当年就是不肯让大哥去吃苦，还和喻叔闹了很久。哭哭啼啼的说那位不疼大哥，我不都还在现场？”

        “那喻恒呢？”她又问，“喻叔就让他这么天天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