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要说些心里话，不适合外人在场。

皇后笑着拍拍儿子，小阿哥的哭声没止住，大眼睛着一泡泪，泪眼迷蒙地看着门口，像是等待某个离去的人回心转意。

昨夜生产，皇后意识迷蒙，可是苏千凉把小阿哥倒吊起来狠打脚心的事，因为太过震惊，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皇后眼角余光瞥见，那位苏大夫即将迈出门槛的脚步顿了顿，犹豫地回看一眼，还是出去了。

女子眉眼低垂，蒙着面纱，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哇……”

康熙抱着大哭不止的儿子走出来，见到跪了一地的女太监太医和听闻消息赶来的妃嫔们，唯有一粉衣女服饰的女子站在那。

皇后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放下了，眼耷拉下来，“皇上，保护好保成，皇上。”

这相当于在问康熙，接下去要立谁为后，中嫡子交给谁抚养。

里少了皇后，前朝少不了皇帝。

皇后崩逝。

皇后的丧事没资格让祖母孝庄出面办理，妃钮祜禄

没来得及认人，却能认出谁是亲近，谁是善意的。

皇后面上的笑意没消，她能察觉到上的力气越来越少，睡意越来越。

康熙把儿子放入她怀里，儿子瞬间止住哭泣，暗骂一句没良心的，“保成交由你照顾，梁九功，送苏太医和阿哥回慈宁。”

皇后的眼慢慢地闭上，气若游丝地喊：“保成，额娘的保成……”

好啊，没想到难产下来的孩子能这么健康有活力。

梁九功：“才遵旨。”

皇后被震住了，“皇上？”

康熙疼，他从没哄过孩子，也不知该怎么哄，略微无措地求助皇后。

“哇啊啊……”保成大哭。

康熙环抱啼哭不止的儿子和神渐渐不济的皇后，在耳边轻声告知：“皇后，朕会立他为太子。”

皇后没什么力气，勉强在康熙的帮忙下抱住小阿哥，慈爱地看着自己拼命生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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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挂念的儿子事情还没安排好，她不敢睡，强打起神问：“皇上，我走后，保成可怎么办？”

皇后看得好笑，拍拍亲生儿子的小屁，“保成这是不要额娘了吗？”

“我还以为皇上说的保成健康是安我，苏大夫真的救下他了，还照顾得这般好。”

刚醒来那会儿，夏河告诉她坤宁的大清洗，也说了她为什么不能安然产下阿哥。

小阿哥放声大哭，哭得更狠了。不见了，喜欢的气息不见了。

她恨啊，恨他们等不及，也恨自己太过弱，否则怎么会把才出生的阿哥留给别人抚养呢？没有额娘的阿哥在中有多难生存，她不是不知。

可是，来不及了。

满人抱孙不抱子，更不用说抚养儿子了。

小阿哥终于发觉不对，他喜欢的气息越走越远，快要感觉不到了。

康熙亲自抚养嫡子，清朝自皇太极开国以来第一遭，可谓是无上的荣耀。

普天之下，谁敢这么对尊贵的小阿哥呢？只有那等心中有爱的慈悲大夫了吧。

皇后的贴大女夏河急忙：“娘娘，小阿哥这是还没来得及认人呢。”

康熙应声：“是很用心，朕会赏她。”

康熙握住皇后的手，温声：“朕来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