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没有拦他，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一个完美的空壳。

枯叶落在他的、结实的肩膀、还有孤零零的脚边。

奈是顾见深，真的是顾见深。

他赶紧打开好友列表，想要联系奈。

沈清弦心一，继续问他：“奈是谁？”

瞧到这一幕，沈清弦究竟有多心疼简直无法形容。

系统界面刚弹出来，他还没发送消息，沈清弦已经看到了狂战士。

狂战士慢慢回神了，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圣灵，看到了这一抹明亮的光。

沈清弦：“叫我涟华。”

沈清弦不清楚奈是什么情况，但既然他能创造出九，那显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

顾见深摇了摇：“不知。”

也许奈、九与穆清之前便有一段姻缘。

终谷……是游戏终谷，还是真的有终谷这个地方？

奈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然后顾见深成了奈，他成了穆清。不过顾见深不是奈，他也不是穆清。

沈清弦拥住他：“对不起。”

沈清弦轻叹口气，赶紧去了游戏舱。

沈清弦急忙登陆游戏，发现自己还在凤凰峡谷外。

沈清弦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创造了这个全息游戏？”

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没必要再瞎猜闷了，他又问他：“奈在哪儿？”

但穆清死在了游戏里，奈肯定是第一个知的，所以他也选择了死亡。

“你……”

他似乎是站了太久，久到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用修真界的概念来比喻，大概是只被放了一缕神识，还是很内隐的一段，仅能遵循简单的本能来进行特定工作。

“涟华。”奈

沈清弦把这个问出来了，顾见深却只能回答他：“终谷。”

似乎这昏暗的天空就是他的情绪，枯萎的树便是他失望的心。

沈清弦握住他的手，用力唤他：“奈！”

如果顾见深真的是个机人，那他对沈清弦所开放的权限一定是最高的，几乎是有问必答。

“清……”奈呢喃着他的名字，“清……清……”

顾见深回答：“奈。”

沈清弦抱着他的大脑门，用力吻了一下：“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所以他们的悲剧，他们不会重演。

，顾见深说：“奈。”

沈清弦下床：“你先休息，我去一趟终谷。”

沈清弦这一听也是心惊肉，他隐约碰到真相了。

他几步赶过去，小心碰了下他的大手：“奈。”

他说：“终谷。”

沈清弦轻声：“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只是承载了一小段内隐神识的空壳，仍旧搜遍了所有基因库，凭着本能找到了他，然后对他敞开一切。

高大的狂战士仍穿着那一坚的盔甲，可它们却挡不住由内而外的创伤。

狂战士彻底找回了知觉，他一把将人抱起，稳稳地放在了小臂上：“……清。”

他和顾见深是一同来到凡世的。

他站在一颗枯树下。天空是失落的铅灰色，鲜艳的枫叶也被抽干了光泽，狼狈的枯黄着。

完了完了……现在去解释，还来得及吗？

沈清弦差不多能够确定，眼前的顾见深是顾见深，但却不是完整的顾见深。